徐煙坐在車裏，皺了皺眉，猛地反應過來，崩直身體，“你的意思是，韓芷溪給顧風澤的，是厲氏要對付顧氏的一些重要文件？”
徐漾道：“還不確定，再等等。”
有些事，她需要驗證。
電話裏靜默下來。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徐煙道：“韓芷溪今天去了厲氏，不過沒多久，救護車就停在厲氏大樓前麵，小七讓人從裏麵抬出來，聽說是不小心滾下樓梯了。”
徐漾沒說話。
她對這個女兒，也許永遠做不到愛。
唯一的情分，就是不去落井下石。
徐煙知道小七太讓徐漾失望了。
她歎了口氣，道：“漾漾，我還要繼續跟蹤韓芷溪麼？”
徐漾道：“嗯，等我這邊確定一些事，再收手。”
“好。”
掛斷電話，徐漾摸了摸安安靜靜的肚子。
她確實不想用這個孩子去救小七。
六歲，就已經有膽子害人，還用這些肮髒手段。
若是她肚子裏的這個孩子出生，不知道會被自己親姐姐怎麼算計。
……
淩晨一通電話，徐漾睡得有些晚。
第二天十點多才醒。
窗外烈陽高照，天氣很好。
她肚子現在已經大到很不方便，穿褲子做什麼，都要人幫忙。
仆人伺候她吃了早飯，去給她洗衣服。
徐漾挺著肚子，走去草坪那邊坐著曬太陽。
保鏢跟著她。
是下午。
草坪上人不多，卻也不少。
有幾個小孩子在踢球，笑得很開心。
徐漾死氣沉沉的眸子都像是柔和了一些，視線跟著幾個踢球的孩子動。
忽然，一道陰影覆蓋下來，陽光被什麼擋了一瞬，又照在她臉上。
來人坐在她身邊。
徐漾偏眸。
顧風澤沉靜好看的側顏落在她眼底。
男人頭微微偏過來一些，嘴角綻放一抹幹淨溫暖的笑容。
徐漾就那麼望著他，沒什麼反應，仿佛被剝奪了所有的七情六欲。
頓了幾秒，她移開視線，重新看向踢球的孩子。
顧風澤眸底黯了黯，心髒仿佛被一雙無形的手，撕扯的鮮血淋漓。
他的漾漾，幾乎被所有人捧在掌心長大，愛笑的女孩子。
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像一個行屍走肉。
顧風澤喉嚨動了動，壓下去眼角的暖意，道：“前幾天想看你，厲霆深在，怕給你添堵。”
徐漾道：“顧叔叔好點了嗎？”
“再過幾天應該就可以出院了。”顧風澤笑著說：“漾漾，你喜歡小孩子麼？”
徐漾輕嗯了聲。
顧風澤緩緩道：“如果六年前沒有厲霆深，我們的孩子應該也會踢球了，你說……”
“阿澤。”徐漾打斷他，“過去的已經過去了，我現在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媽，你也該找一個喜歡自己的，好好生活。”
顧風澤沉默了幾秒，聲音低啞，“好不了了，我確實不自量力想和厲霆深叫板，這下把整個顧氏都要搭進去了。”
徐漾沒說話。
“漾漾，你打算以後就這麼過麼？”顧風澤問：“和小七，還有你肚子裏的這個孩子，沒名沒份跟著厲霆深？”
徐漾不答反問：“我有別的路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