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子急急忙忙接過話茬,“你他娘不要亂放屁行不行,你才被毒害了呢。我看你被愚蠢毒害的不淺啊,都要和傻子一個行列了。”不得不說,棒子的嘴越來越毒了。
王旺財大怒,“組織上看好你,來拯救你,你怎麼這麼……這麼愚昧!”這詞他用得很生澀。
棒子啪啪拍桌子,“放屁,你才愚昧!你懂什麼是愚昧嗎?不要像個瘋狗似的亂咬,還真對得起你的名字!”
王旺財從小到大最恨別人說他的名字是狗名字,氣得掏出槍指向棒子,棒子也不含糊,拿起桌子上的筷子一扔,把王旺財的槍給打掉了,“拿個破鐵膽子就大了是吧,槍是給你對付自己的同胞的嗎?到底誰是落後分子?”
韓清萌不想把事情鬧大,急忙製止棒子繼續說下去,看向另一個為首的男人,“趙教導員,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小淵不會是落後分子,我可以親自和組織說清楚的。”
趙教導員看了眼一直穩如泰山的林淵,覺得這個青年好氣質,他是個文化人,也曾去日本留過學,自然不像王旺財一樣蠻不講理,笑著對韓清萌說:“韓醫生,我是接到檢舉信的,說這個林淵不願意參加革命不說,還打算不讓你參加革命。再有就是,這個同誌一直管他叫少爺,據說拒絕了朱司令的賞識,非要當個仆人,這不是被毒害的是什麼?你也知道,中央破除等級製度的決心,這肯定是典型!”
韓清萌深吸一口氣,認真地說:“趙教導員也是留學回來報效祖國的,該知道尊敬與壓迫是兩回事。普通的兵見到領導還要敬禮聽訓呢。棒子是林淵的小跟班,平時最聽她話的,這是一種尊敬,她們一塊長大的,根本沒有什麼等級製度,隻是林家家世稍好一些,一直照顧棒子父子,棒子父子很感激,也一直跟著林家父子。而且兩家定下約定,將來棒子和林淵生的孩子若能在一起就更好了。如果是封建等級怎麼會讓自己家的子孫與奴隸家的結親。”
後麵的話是韓清萌借題發揮編的,棒子腦子也很靈光,連忙說:“就是就是。要不是少爺小時候總是幫我揍欺負我的人,我才不會聽她的。”
提起小時候的事,棒子就能抹一把辛酸淚,他不喜歡學武,三天打魚二天曬網,倒是林淵很用功。但是棒子嘴賤,總是得罪街頭巷尾的野孩子,沒少挨揍,每次都是林淵領著哭哭啼啼的棒子去報仇。
棒子那兩下在外行眼裏,那是武林高手,可是他在林淵手下都過不去三招。所以,嚇唬嚇唬人還是可以的。
趙教導員一聽這話不由得猶豫了,這樣確實不能算落後分子,可是許昌特意交待他一定要拯救棒子,拉他進革命隊伍。
韓清萌看出趙指導員的變化,又說:“不知道趙指導員聽沒聽說過我們地下黨同誌截獲了日本一批黃金?那情報就是林淵提供的。”
林淵一愣,詫異地看向韓清萌,韓清萌溫柔地對她說:“那本就是你的功勞,我也就上報了你的名字。”
在這事上,韓清萌是有些私心的,她想自己早晚也要去抗戰區,成為紅軍的一份子,但是林淵不肯參加革命,將來福禍難料,不如留點後路,萬一未來革命勝利了,清洗的時候,翻出這項功勞,林淵即便不立功,也能保住自身。
趙指導員果然神色大變,表情也變得嚴肅了起來,連連說:“如真是那樣,倒是我唐突了,還望林先生海涵。”
林淵漫不經心地伸了個懶腰,“我不在乎。”
趙指導員一皺眉,這林淵的態度真的很像落後分子。
王旺財先是愣住,隨即就嚷嚷開了,“就憑他!怎麼可能,一定是韓醫生瞎說,也不對,一定是林小虎同誌的功勞被林淵搶了去,林小虎會武功能獲得情報還說得過去。”王旺財突然就會分析問題了,一副一定是這樣的表情看著林淵,“你竟然搶別人的功勞,簡直……”沒詞了。
韓清萌也被王旺財蠢得無話可說,頻頻蹙眉。
趙指導員卻懂得這其中的厲害,當即說道:“此事也不能憑韓醫生的一麵之詞,我需要上報組織核實此事。”
韓清萌點點頭,“理當如此。”
正說話間,就聽院外有人大喊:“聽說出現太極傳人,楊某不才,願意討教一二。”
原本很無所謂的林淵聽見這話,忽地神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