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信!”佘煜偉道,說著站了起來,朝北方一拜,顯然是對祖先的尊敬。
“佘信?”袁國新略作思考,感覺這個名字好熟悉,這才想起在某個電視節目裏看到過,於是問道,“就是那個明代崇禎斬了袁崇煥以後,他將袁崇煥屍骨偷過來埋在自家後院,還留了什麼祖訓世代給袁崇煥掃墓的佘信?”
“正是!”佘煜偉道,臉上也頓時露出了一種自豪的微笑,他望了望袁國新,道,“袁兄果然是有心之人,連我祖上的名字都記得住。”
“我雖然是個冒充的袁崇煥世孫,但既然冒充了,就要冒充得像樣一些,所以關於袁崇煥的一些事情,我也比較關注,我記得我在網上看過一個視頻,好像是央視新聞頻道一個叫《社會記錄》的欄目,采訪到了你們的一個族人,說你們十七代人都在給袁崇煥守墓,忠肝義膽義薄雲天啊,實在佩服佩服!”袁國新說著也學著佘煜偉的模樣,站起來朝佘煜偉作了一個揖。
“慚愧啊!”佘煜偉作揖回禮,道,“那個電視台采訪的,正是我的母親,所以到我這裏,應該是第十八代守墓人。”
“你們祖上作為袁崇煥的一個下屬,十八代為其守墓,哪來的慚愧一說?”
“因為我的族上佘信,也就是袁崇煥的下屬。”佘煜偉說著停頓了一下,似乎做了很大的努力,才道,“可能撒了一個彌天大謊。”
“彌天大謊?啥意思?”
“1966年,國家動蕩,紅小將們衝進了袁氏祠堂,摧毀了袁崇煥墓,甚至把棺材都給挖了出來,因為根據曆史記載,這棺材裏不但有袁崇煥的屍骨頭顱,甚至還有一顆金頭。”佘煜偉緩緩的道,“但是紅小將們打開棺材一看,裏麵什麼都沒有,這件事情還驚動了國家考古隊,後經考古學家查看,墓室裏確實啥都沒有,別說袁崇煥的屍骨,就連袁崇煥的衣物都沒有,也就是說,我們十八代守下來的,是一個空墓。”
“啊!”袁國新道,“難道你們祖先佘信要你們子孫世代去守一個空墓?”
“對,祖先還留有遺訓,所有佘家世代祖孫,不但要在這裏給袁崇煥守墓,還不能回老家廣東順德,而且世代不能做官。”佘煜偉道,“而我們這些子孫後代,也確實做到了,到我為止,一共有十八代後人在京城給袁崇煥守墓,而且我們這十八代裏,都是單傳,我們這些族人,都沒有離開祠堂,也沒有回廣東老家,更沒有做官,但當得知這是一座空墓的時候,從感情上我們確實有些受不了,感覺被祖上騙了。”
“讓自己的子孫後代世代去守一個空墓,於情於理都有些說不過去。”袁國新道,“是不是有什麼別的隱情?”
“沒錯,是另有隱情!”佘煜偉道,“所以我剛說了,我的理想是當一個音樂家,但家族的使命讓我成為了一個曆史學家,我就是要研究這段曆史,解開祖上的這段隱情。”
“聽佘教授的口氣。”袁國新道,“一定也研究出了個二五八筒來了吧?”
“經過我多年的研究,我終於研究出來了一點點。”佘煜偉就跟大學裏教授們做報告一般的道,“祖先佘信要我們世代守墓,守的不是墓,是袁崇煥的後人。換一句話來說,祖先是要我們守在這裏,不是守墓,而是等袁崇煥的後人回來,他之所以不準我們回廣東順德,不準我們做官,就是怕袁崇煥的後人回來,找不到我們。”
“可曆史上記載,袁崇煥並沒有後人啊?”袁國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