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國新隻感覺自己的心髒都快跳出來了,不要命似的跑進車裏,慌慌張張的掏出車鑰匙,可扭動了幾下都沒有發動,隻聽到馬達“嗯嗯”的那種轉不動聲音,這時候天已經逐漸的黑了下來,袁國新這才注意到車前有微弱的燈光,原來剛才開著大燈照射墓坑,又忘記將車的發動機點火充電,把電瓶裏的電都快耗光了。
袁國新氣急敗壞的捶了幾下方向盤,正在手足無措的時候卻感覺到車子在朝前滑動,透過反光鏡往後麵一看,原來那幾個民工正在給自己推車,幸虧自己買的是手動檔的車,連忙掛個一檔,待有點速度了,離合器一鬆,油門一加,車子轟的一下就躥上了主路,袁國新直接從一檔躥到四檔,油門轟到底,車子跟離弦之箭一樣的飆出公路。
開了十幾公裏,袁國新這才想起忘記讓剛才那幾個人上車了,這個時候了,鄉村裏肯定沒有車到縣城,這幾個人怎麼回縣城呢?袁國新方向盤一打正要掉頭,可轉彎的時候手肘卻碰到了衣服下麵的盒子,打方向的手就停了下來,心裏默念:“哥幾個對不住了,兄弟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們幾個想辦法回縣城吧,反正你們也賺了五千,花點錢打台車吧,看你們幾個手機玩得那麼溜,應該也下載了滴滴出行之類的軟件吧,打個順風車吧!”
袁國新於是油門一加,車朝省城奔去,可回頭一想又不對,最近滴滴出了幾次事,一個空姐和一個大學女生相繼被滴滴的順風車司機摧殘致死,滴滴出行的順風車業務已經被緊急叫停了,哎,都是壟斷惹的禍,看樣子滴滴、快滴和優步的合並帶給消費者的並不是好處,兄弟們要罵就罵維哥吧,誰讓你又要壟斷又不做好安全措施呢,就跟一些花心的渣男一樣,又要爽,又不肯戴套,不出事才怪!
當然,讓袁國新想不到的是,那幾個他覺得對不住的哥們完全沒有責怪他,更沒有責怪滴滴的維哥,甚至還在心裏感謝他,因為,這個時候他們又接到了活,那就是再次把袁國新爺爺的棺槨再次抬出來,人家給的是兩倍的價錢,而且等下還會親自送他們去縣城,連順風車的錢都省了。
當然,聰明伶俐的讀者用腳指頭都能夠猜到,請他們的人,就是考古研究所的所長毛煦明。
都不記得闖了多少個紅燈,袁國新開著車一路上不要命的狂奔,到了小區門口,一向開車安分守己的他也顧不上找停車位了,直接將車橫在了消防通道的出口,兩手捂著衣服的下擺就朝家裏跑去,走了一半又折了回來,打開車尾箱拿出一個古董相機背在身上,這個相機是自己從爺爺的遺物裏唯一選擇出來的,也算是給自己留個念想。
袁國新從爺爺的家裏,隻帶回來了兩樣東西,一樣是爺爺的這台相機,還有一個就是父親的靈位牌,他本想把靈位牌一起帶回家的,但害怕程豔茹說不吉利,想了想,還是放回了車尾箱。
剛到電梯門口,發現那裏聚集了好幾個人,三台電梯都在一樓,可他們都沒有上電梯,靠在電梯門口聊著天,貌似在等什麼人。
這些人的穿著很奇怪,穿的還是那種清朝民國時候的長袍,腦袋上還留著辮子,還扣著一頂跟碗一樣的帽子,怎麼看怎麼滑稽,一個年紀稍微大一點的留著山羊胡子的老者手裏還拿著一把尋龍尺,拿著尺子不斷的敲打著自己的手掌,弄的自己跟個教書先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