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上次不是說安親王的病沒有大礙了嗎!如今這是怎麼回事兒!”看著躺在床上臉色潮紅,不省人事的雨村,水湛憤怒的叱問跪了一地的太醫,眼見著雨村昏迷的時間越來越長,他恨不得把這些個所謂的太醫一個個拖出去砍了,可是殺了這些太醫,誰來診治雨村!為了還躺在床上的雨村,水湛隻好按捺下心中欲染血的憤怒,期待一個幾乎不可能的結果。
太醫院醫正膽戰心驚的跪在地上,冷汗順著兩頰留下來,麵前的青石板上都已經積了一小灘水,不是他妄言,安親王的脈象確實是與常人無異,看不出任何病症,可他又不敢如此對聖上如此回稟,若是安親王一切皆安,緣何會昏迷一天一夜不省人事!說出來,他自己都不會相信,於是他隻能一言不發的跪在地上,給安親王開些不功不過的吊命的方子,萬不可令安親王有性命之憂才好。
昨日正午時分,因為天氣熱的慌,日長夜短,雨村略覺困乏的慌,便躺在乾清宮靠窗的貴妃榻上小憩了一會兒,卻沒料到,雨村這一覺竟然睡到了日頭西下都沒有醒,一開始水湛隻是以為雨村困倦的緊了,體貼他疲累便沒有叫醒他,直到晚膳時分,水湛方才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了,上前去叫雨村起床,未料雨村卻像是睡死一樣怎麼都叫不醒。
雨村在水湛心中是何等的地位,雨村有事,水湛如何還有心思打理朝政,隻守在雨村身邊才安心,若是在平日,水湛不上朝也就罷了,可無奈今天是大朝之日,是京中三品以上的官員都會參加的朝會,如今這皇帝不上朝,手裏緊急的奏折壓著燙手啊,於是朝中眾位官員湊在一起商議了一氣,決定讓李衛去探探情況。
李衛一向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平日裏與水湛也親近,正巧兒上朝穿著一身兒朝服,連換衣服都省了,急急忙忙趕到西華門遞牌子請見。蘇培盛在皇帝跟前守著,來傳旨的讓他進去的是太監高無庸,他們是老熟人了,從在潛邸的時候就混的倍兒熟,這李衛要是碰到熟人,話就特別多,更何況是要從這熟人口裏套情報呢?這不走在通向內宮的路上,李衛悄悄地問:“哎,我說老高,陛下現在在幹什麼呢?”
高無庸左右看看沒有外人,這才小聲兒說:“李大人,您不是外人,我告訴您,您可別說是我告訴您的啊!”
高無庸小聲兒的囑咐李衛,聖上可是封鎖了消息的,若是被聖上知道他亂說話,可是要掉腦袋的。
李衛拍了高無庸一巴掌,道:“老高,我的人品你還不知道嗎!你就放心說吧,我保證不說出去!”
高無庸聽了李衛的保證,這才道:“今兒不是個好日子,安親王躺在床上一天一夜沒醒了,聖上在旁邊陪著,冰碴子都碎了一地了,乾清宮地上跪了一屋子太醫,都說沒法子。聖上有旨意說,今兒個誰都不見。您雖然麵子大,可也得在養心殿裏等等,萬歲爺不一定能見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