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太後低頭一看,散開的奏章上麵清楚的寫著這些年以來恩國公的一些為非作歹事跡。
其中還包括了私自做龍袍,製玉璽之類。
"不可能,這不可能。"
"苛捐雜稅,圈地養奴,原本就罪不可赦。然而恩國公竟然還生出了謀逆心思,簡直是罪大惡極,罪無可赦!"
沈太後的臉已經是蒼白一片。
"太後不僅是沈家的女兒,也是我朝的太後,先皇留下咱們姐倆,為的是什麼,不就是好生的輔佐皇上,可您都做了些什麼?"
"我,我,我。"
沈太後我了幾個字,卻什麼都說不出。
"如今,罪證都在眼前,太後,您還不伏誅嗎?"
沈太後被這巨大的打擊弄的一時反應不過來,呆呆的站在那兒。隻聽姚太後厲聲道,"來人,送進來!"
李德清捧著食盒走了進來,揭開蓋子,放在桌子上,而後又恭恭敬敬的站在一邊。
匣子裏麵是紅白相間的糕點,霎是可愛。
"這是姐姐最愛吃的糕點,昨兒我便已經命人準備好了。"
姚太後走了近了,拿起一塊兒,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似乎哄著孩子一般的口吻,"妹妹可是廢了一番大心思的,甜甜的糯米裹著藥,便是再苦,也嚐不出來了。"
沈太後這才恍然大悟,大駭,"姚黃!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毒害哀家!"
"生了此事,太後難道還有顏麵苟活於世?"
"哀家為何不敢。"她望著姚太後,目中露出如毒蛇一樣的目光,吐露心聲,"哀家一步步熬到現在,走到今日,滔天的富貴和榮華還沒享受呢,憑什麼要給你讓位?"
"嘖嘖嘖。"姚太後搖頭,"姐姐真是好厚的臉皮,不過,我也早猜到了。"
她看了李德清一眼,後者立馬心領神會,一拍掌,立馬有四個帶刀侍衛進來。
沈太後再也坐不住了,指著他們道,"我看誰敢上前!"
畢竟是太後,尚有威嚴,那四人立馬不動了。
"姚黃,你要想清楚了。"她狠狠的望著她,麵色雖然有些狼狽,卻強逼著自己挺直了身子,"我乃奉天子祖宗之命,從正陽門抬進來的皇後。還有皇上,你若是殺了我,皇上會記恨你一輩子的。"
"我自然知道你是正宮,這麼多年來,因為這個,一直受你壓製。自己的兒子管我叫太後,卻叫你母後。沈若雲,你也配?"
姚太後狠厲的望著她,步步緊逼,"你骨子裏就流淌著沈家的血,自私自利,隻顧眼前小恩小惠。偏生還想要掌握大權,相仿武皇帝。沈若雲,你也不瞧瞧,你自己是不是那塊兒料。如今你還是好生的考慮考慮,下了地底下,如何對先皇交代吧!"
沈太後被她逼問的節節敗退,狼狽不堪,"你不能,皇上,我要見皇上。"
她好似忽然生出一絲希望,急切的想要抓住明景軒這根救命稻草。
"把她給我攔下來,若是今兒她出了這個屋子,你們就再也出不去了!"
四名侍衛領命,一前一後的架住了沈太後。
"放手,你們都給哀家放手,反了,你們都反了!"
"姐姐放心吧。"姚太後將那糕點送入她嘴邊,譏諷一笑,"我會說您是因為恩國公而羞憤難當自盡身亡的。皇上那孩子心思重,我總還是要顧忌著給您留點好名聲。就算是為了他&mdash,&mdash,總不能叫他知道,自己一直敬重的母後,其實巴不得他死吧。"
沈太後哪裏肯咬,拚命的往出來吐,同時惡狠狠道,"姚黃,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然後大笑,"我好悔啊,當年為何要毀了那張懿旨。你口口聲聲說,是我要謀朝纂位,其實你才是真正居心叵測的那一個。不然先帝爺為何留下遺命,隻等皇上親政,便要叫你去地下殉葬!"
李德清眉毛狠狠一跳,沒敢說話。
姚太後嫣然一笑,"對啊,先帝爺英明。可是,誰叫姐姐是蠢的呢?一聽到六王爺是保護麗太妃的人,立馬就慌神了,當即便在我麵前將遺詔燒成灰燼。"
"所以說,你蠢啊,沒有了那紙詔書,沈若雲,你又奈我何?"
說罷,目光陡然變得狠辣,"李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