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這次背後的人,是她想要找的人嗎?
她不能肯定,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到了晚上,要麵對明景軒的怒火了。
果不其然,到了之後,他將她丟在屋裏,而後,她便一直等著。
頭上的鳳冠壓的脖子生疼,然而幾次三番的宮女們說要為她取下,她都拒絕了。
一直到深夜,明景軒終於出現了。
他的麵色還不怎麼好看,說話也有些硬邦邦的。
"夜深了,怎麼還不睡?"
"等著表哥給我揭蓋頭啊。"
林錦笑眯眯的抬起頭望著他,"你說的,要親手為我帶,親手為我摘。"
明景軒望著她那張臉,原本一肚子的火,瞬間也發不出來了。
大抵男人,哪個能受得了那個屈辱,更何況他是這天底下最尊貴的男人,手握所有人的生殺大權,更是顏麵無存。
林錦覺得端王世子這一步棋走錯了,她低估了男人的薄情,也高看了自己的魅力。
在權勢地位麵前啊,多少真情都抵不過,最終化為泡影。更何況是她一開始就用謊言堆積起來的感情,最終,反而為自己埋下一個大坑。
心頭有淡淡的懊悔,但是更要緊的是,如何把握住明景軒。
菱花銅鏡裏倒影出來的是她嬌憨的容顏,大紅的喜服仿佛將她的臉蛋也染紅了。眼底氤氳著一層層霧氣,讓人看不真切。
終於,他抬起胳膊,替她將頭上的鳳冠慢慢拆除下來。
鳳冠複雜,時不時的,會糾纏到她的頭發。頭皮吃痛,她嘶的一聲,他便停下來,有些手粗無措的望著,不敢再動手。
"來吧,沒事的。"
她鼓勵道,"不疼。"
與她曾經受的那些個苦比起來,這算什麼呢?
明景軒繼續起來。
終於,他抬手拆掉了最後一根簪子,烏黑濃密的長發如瀑布一樣瞬間滑落在背上。
林錦才進宮的時候,頭發稀疏發黃,也是因為這個底下的下人們調侃叫她小黃毛丫頭。直到被明景軒聽到,重重的責罰了他們不說,還命禦醫來弄了如何養發生發的方子,這才慢慢的給調養過來。
精心嗬護了這麼多年的小人,如今,終於見她長大,終於到了這一日。
解開喜服的時候,他的手有些微微發抖。
明明兩人已經有過那麼多次的親昵,雖然沒到最後一步,然而卻對彼此的身體熟知。可現在,他卻激動的控製不住自己的手。
有些興奮,去又有些害怕和茫然。
紅燭搖曳,輕紗浮動。
床幔劇烈的搖動著,裏麵不時溢出女子細碎的吟哦和喘息,與這屋內的香氣繚繞,彌漫了一室。
第二日清晨,按道理是要去靜泉宮請安的。
明景軒怕她心裏還對姚太後有障礙,安慰道,"一會兒去了小坐會兒,你若是累了咱們就早些回來休息。"
男人的眼睛裏滿是柔情,哪裏還有昨日的隱隱怒氣。
果然,得到了滿足的男人,是最好說話的。
他這般體恤,她自然也要將麵子做出來的。
"無礙的,等回來我泡泡身子就好,隻是今晚,不許再鬧我了。"
說著,她羞紅了臉。
就好似一個農夫,辛辛苦苦栽下幼苗,澆水施肥,好容易個青果子,還差點被別人偷走。從此精心嗬護,如今果實成熟,又怎能淺嚐倻止呢。
然而他也知道昨晚的確是折騰的有些厲害了,瞧著林錦眼底泛著的青,頗為心疼的將她的手貼在唇間,"沒事,累了就休息,母後最是疼你的。"
林錦心底冷笑,麵上卻點點頭。
養心殿到靜泉宮的路程原本就不算太近,加上林錦雙腿綿軟,明景軒大手一揮,直接命人將龍輦抬了過來。
一般來說,龍輦隻有皇上能坐的,不過明景軒小時候沒少抱著這個小短腿在上麵,所以自然形成習慣,覺得我的就是錦兒的。
這一舉動,落入旁人眼中,自然是要驚訝的。
直到轎子遠去,崔文茹才拽了拽蘇煙的胳膊,不可置信道,"蘇姐姐,你看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