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他走近了。
他似乎都沒有看清楚,又好像是明白的,最終的荷包花落五家,分別都是朝堂上如今舉足輕重的人物。
而沒有拿到的,心中有失望的,也有期盼著下一輪嬪位的。
可注定是要一場空,了。
勉強封完了一貴妃四妃之後,他覺得自己已經是精疲力竭,看著下麵黑壓壓的女人,忽然有種蝗蟲壓境的錯覺,心頓時慌的不行,拉起林錦,站起來就走了。
姚太後望著他的背影,在心中狠狠的歎了口氣。而後從中間跳出幾個冊封了嬪位,又撿了幾個識文斷字家教不錯的補了各宮的女官,到此,這場選秀才真正的塵埃落定。
受封的幾位,都來頭不小,平素裏是誰也看不慣誰,然而現在卻熱熱乎乎的姐妹相稱起來。
四妃分別是蘇煙,陳家姐妹,還有另外一個武將的女兒。貴妃之位上坐的是一個地方大員之女,倒是之前被姚太後看好的崔文茹,直封了個女官。
地方不錯,直接給派到乾清宮去了。
不過再好,還不過是個奴才嘛。
蘇煙在心底冷笑,又想起自己今後的路,笑著過去與人交談起來,並約好了明日要一並去拜見太後謝恩。
明景軒回去之後,看見桌子上的東西眼不是眼不是不是鼻子的,先是將人叫進來大罵一頓,而後又將桌子上的東西卷包勸扔了,誰勸也不行。
屋裏氣氛緊張極了,太監宮女們都站在外麵,一動不敢動。
林錦匆匆趕回來時,看到的便是眼前這番景象。
她歎了口氣,對周圍人道,"你們都下去吧。"
"是!"
待眾人下去之後,她這才緩緩的進了屋。
明景軒正坐在床榻前,地上是丟了一地的東西,狼藉的很。
"怎麼了?"
林錦在他身旁坐下來,他才開口。
"怎麼了,你還問我?"
林錦眨了眨眼睛,佯裝不明白,"那我應該問誰?"
"罷了!我是替你覺得委屈,母後這是怎麼了,明明過去不是最疼愛你嗎?為何今日那般......"
他真的是想不明白,可林錦目中的笑容卻漸漸淡了許多。
"太後有她的考量,我們自然是不知道的。"
說罷,又安慰明景軒,"好了,這件事我雖然有些不大舒服,不過看到你能如此待我,已經很好了,我不生氣了,你也快些調整過來。"
明景軒咬牙切齒,"今日大辱,總有一日要他們這群老東西償還!"
說罷,又有些抱歉的牽著她的手,"都是我的錯,叫你受委屈了。"
"你莫要忘記你的誓言才好,如若辜負了我,那才叫委屈呢。"
"怎麼會呢!"明景軒著急了,"我是一個都不願的,你放心好了,斷然不會叫你委屈。我若辜負了你,就叫我失去最寶貴的東西。"
林錦笑著捏了他的鼻子一下,"逗你的,還當真了。"
說罷,自己吃吃的笑起來。
明景軒就怕她生氣,雖然被捉弄,但好歹她心裏沒有鬱色,頓時才放心下來,許諾過兩個日抽個時間,便帶她出去。
一上午都在忙著選秀的事了,下午的時候說軍機處有要事求見,他這才過去。
人一走,林錦的笑容就立即淡了下來。
"妙音,你覺得,他的話是真的嗎?"
"應該是吧,我覺得,他還是挺喜歡你的。"
"傻瓜!"
林錦笑了,"他這會兒雖然還喜歡著我,卻難保下一刻。我若是真的把這個話聽進去了,當了真,日後哭的人,便該是我了。"
無論如何,她總是不信的罷了。
妙音不解,"你若是從不信他,卻又為何要問我。"
林錦歎氣,不再回答。
明景軒下午去忙了,她原本以為自己會無聊過去。卻沒有想到,又來了一個意外。
也不知道是誰在門外敲門,等她好奇出去一看,原來是一群太監圍著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