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故事,支離破碎,很多時候,更是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之中。
一想到到過去的那些個美好的歲月,他便不做聲,自己仔細的回味著,好似真的回到了那一天。
他真的有些撐不下去了。
他感覺自己的眼前已經一陣一陣的發黑,又時候甚至能看到許多的人影出現。而精力也覲見的支撐不住,便是口中的腥氣,漸漸的都沒有了感覺。
來啊,人啊,你們都去哪兒了?我,我快撐不住了。
明逸遠覺得自己已經是眼睛已經睜不開了,忽然聽到耳邊傳來許多腳步聲,緊跟著,便是明景軒的一聲厲嗬,"你們這是做什麼!都要反了不成!"
他用盡了最後的力氣,拚命掙紮著睜開了眼睛,看到了身穿甲胄的禁衛軍已經將明景軒團團的包裹起來。
而一臉怒容的帝王,和旁邊那個冷淡異常的女子,終於,讓他成功的卸下了心防。
"赫赫。"
他低笑,卻因為這個動作,而牽引的又嘔出了幾口淤血。
明逸遠想,自己的樣子大概難看極了,不然,為何小錦會用這樣難過而哀傷的表情看著他呢?
他拚命的用手中的劍支撐著自己的身子,努力的不讓自己倒下。卻因為劍一滑,重重的撞在了身後的樹上。
哈,和!
口中的血一口一口嘔出,說也奇怪,大抵是疼到了極致,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知覺。
艱難的抬起眼簾,望著那張自從出現後,便一直沒有忘記過的臉。
"小錦。"
聲音已經逐漸含糊,帶著血沫子,低沉而沙啞。
"我,我大概,再也無法陪著你之後的路了。"
這是多麼的遺憾啊。
在他的設想中,他會一直陪在她左右。之前的傷害,他會用一生的陪伴來證明。
然而,上天卻吝嗇於這個機會。
"但是,我從不後悔,幫你。"
說罷,腦袋一歪,手中的劍失去了鉗製,飛到一邊,而他的身子重重砸在地上時,驚起一陣塵土。,
林錦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終於,還是虧欠了他。
"皇後!難道,你不要解釋解釋嗎?"
這一聲嗬斥,讓她甚至來不及為明逸遠的死亡而難過,瞬間又回到了現實。
凝視著他的雙眼,陌生的,好似兩人從未相識一樣。
良久,她嘴角輕揚,目中譏諷,聲音荒涼,"皇上,如你所見。這後宮,要變天了。"
李德清見姚太後皺著眉頭,連忙上前道,"太後,怎麼了?"
"哀家也說不出來,就是覺得這心裏不大舒服。"
也不知怎的,從昨晚上開始,她這心裏就砰砰直跳。特別是方才那一瞬間,更是難受。
"一會兒回去,老奴給您泡上一盞參茶。最近這天,可不是就是怪嘛,晴一陣的,冷一陣的。就說今兒吧,這才什麼時辰啊,瞧著跟要下沙似的。"
李德清還在絮絮叨叨,絲毫沒有注意,一旁的姚太後早已經停下了腳步。
直到發現不對,才扭過頭,疑惑的看著姚太後。而她早已經退去了方才的麵容,一臉肅穆,就像是征戰前的戰士一樣。
這樣過的情形,多年前,他曾經見過一回。
那個時候,先皇剛剛逝去,朝中的八個顧命大臣在外麵逼著。而沈太後抱著小皇上暗自垂淚,姚太後,就是現在這樣,沉著冷靜,麵色冰冷。
李德清咽了口口水,將身子轉到另一邊。
與昨天一身白衣輕紗的女子不同,今兒她穿的是一襲暗青色的宮裝,頭戴鳳釵,麵沉如水。威風凜凜,不怒自威,哪裏還是昨日那個一臉幽怨的女子。
而她的依仗,大抵就是身後數百名士兵了吧。
李德清的心猛的漏了一拍,尚未明白,身體已經下意識的上前道,"大膽,這是禁宮,未經宣召,你們是怎麼進來的,難道,不怕株連九族嗎?"
"李公公。"
麗太妃忽然出聲,滿臉諷刺,"我記得,你原先不過是一個不受寵的小太監吧,仗著手巧嘴甜,會討好人,一路怕到今兒這個位置。怎麼,是不是在宮中被人奉承的多了,竟然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了?"
李德清見慣的都是溫溫柔柔,不吭不聲的麗太妃,哪裏看過她這個樣子。頓時語塞,回過頭看了一眼沒有言語的姚太後,忽然生出一股勇氣。
"喲,這不是麗太妃嘛。"
"是,太妃娘娘說的對,我,就是個老閹奴,在宮裏,全靠主子賞飯吃,才有今日。可您也別忘了,當年若非我們太後娘娘千方百計的護著,哪兒來您的今日?早就叫沈太後弄著沉了湖,去找先皇哭訴了。這做人啊,可不能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