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正抱著成兒逗弄呢,心想著皇後娘娘竟然為了小皇子做出這種事,可見喜愛之情。她未來的人生可都寄托在這孩子身上了。所以更是盡情盡力,想要在皇後跟前露臉。
卻不想,冷不丁的忽然聽到一句,"這孩子多大了。"
奶娘沒留意,美滋滋道,"皇後娘娘可是糊塗了,小殿下今兒不正好是五個月嘛。"
"啪！"
林錦狠狠的一拍桌子,惡狠狠道,"五個月的孩子,就已經出了四顆牙,還能爬能站？你當我是蠢的,還是你自己蠢！"
奶娘腿一軟,抱著成兒就跪了下去。頓時,頭如搗蒜,"娘娘這說的是哪兒的話,奴婢,奴婢聽不懂啊。"
"聽不懂？"林錦站起身來,緩緩的走到她身邊,"那本宮就說些你能聽得懂的。"
她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輕聲道,"黃橋程莊,程鐵牛和程小二......"
奶娘頓時麵色一片慘白,不可置信的看著林錦,連懷中過的成兒哭鬧都一時忘記。
"怎麼,還要本宮說的更詳細一些嗎？"
林錦嘴角那陰冷的笑容,終於將奶娘成功喚醒,她連連磕頭,"娘娘,這件事,真的不管奴婢的事啊,求求您千萬高抬貴手,饒了我男人和兒子,奴婢,奴婢願意赴湯蹈火,娘娘說什麼,奴婢就做什麼。"
她磕的砰砰作響,林錦啪別再留了痕跡,叫賽姑娘看出來。提點,"好了,這是要將別人都給引來麼？這件事,若是叫別人知道,隻怕本宮不動手,也有人先要斬草除根了。"
奶娘渾身一個激靈,想起了賽姑娘平素裏的那些個狠毒的手段,頓時不敢言語了。
"本宮有一件事要問你,你若是真的忠誠,就一五一十老老實實的從頭到尾說出胡來,如若隱瞞的話....."
林錦拖長了音,"林尚書那邊,本宮對付的有些吃力。不過,收拾一個鄉間大漢和一個毛頭小子,就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奶娘連連求饒,"娘娘放心,奴婢一定聽娘娘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保證您問什麼就說什麼。"
她是真的嚇壞了。
她家男人,原先是鴻臚寺卿莊子上的管事,兩口子和和美美,婚後又生了個兒子。而且,她還有幸被選入宮中做小皇子的奶娘,這簡直是天大的喜事。
然而,塞翁失馬,焉知福禍。誰能想到她男人能被驚馬給踢傷了腰,現在臥在炕上壓根下不來。家裏的一切事宜都是婆母在操持,也就靠著自己這點微薄的月例了。
原本還想要在皇後跟前露露臉,趁機混點銀錢回去。卻沒有想到,反而被捏到了短處。
男人傷的地方玄妙,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後了。所以鐵牛就是她的命根子。
"那好,你就將生產前後,你所知道看到的,盡數都講給本宮聽！"
奶娘身子一震,仿佛不可置信一般的望著林錦。疑心她是否知道了什麼,然而瞧著她陰沉的臉,又看不出一點端倪。
想了想,這才小心翼翼道。
"那天晚上,我和另外兩位姐妹正在殿中休息,忽然聽到前殿有人說話,問了才知道,是娘娘的陣痛開始了。"
"我們都在心中為娘娘祈福,祈禱您能早日生下一個小皇子。其中何氏想要去瞧瞧,但是被門口的士兵嚴格把守,說娘娘正在生產,不許閑雜人等搗亂。"
"等等！"
林錦抓到了一個詞,"你是說,士兵？"
坤寧宮這裏,什麼時候有士兵了？
"是啊。"
乳母點頭,"那個時候,奴婢也有些奇怪,不過想著估摸是小殿下的誕生是個要緊事,所以才會防護的這麼嚴密。"
林錦若有所思,之後追問,"那你就沒瞧見什麼別的異樣的？"
乳母皺著眉頭,回憶了半晌,"別的,就沒有了。"
"當真？"她頓時目光如炬,注視著乳母。
乳母的腿頓時一軟,"真的,奴婢有幾個膽子,還敢騙娘娘啊。"
林錦的目光在她身上轉了一圈之後,才疑惑道,"既然如此,那你方才....."
"娘娘恕罪。"
奶娘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再也不想隱瞞,"娘娘,都是奴婢們這群嘴上沒把門的,喜歡嚼舌根子。看到小殿下的身子比一般的孩子都要發育的健全一些,所以就有些閑言碎語....."
"哦？都是什麼閑言碎語,你講出來,我聽聽。"
奶娘1猶猶豫豫,顫顫巍巍,"就是說一些沒影的事,娘娘您可千萬別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