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鬆眸子緊縮,"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大人自己心裏明白的很。"
長平侯離開他身邊,走到大殿正中央,端端正正的鞠了一躬,朗聲道,"稟皇後娘娘,臣在知道這件事之後,便去查了,原來赤炎將軍此次是接到了調令進京。而太妃隨公主前往大同頤養天年,也是經過了娘娘首肯。那麼,為何在林尚書這裏,卻完全變了個樣呢。"
林如鬆目光如炬,陡然射向高位。
隻可惜,垂落的珠簾,讓裏麵的人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麵,而外麵的人卻被隔絕成了兩個世界。
緊跟著,便聽到林錦清脆的聲音響起。
"嗯,太妃出宮,的確是本宮首肯的。而赤炎將軍之所以離任前往,皆是因為本宮不放心太妃娘娘與公主單獨前行,便下了調令。"
得到鼓舞,長平侯更得意了。
"如此看來,一切都是順理成章,赤炎將軍並未有逾越之舉,更談不上謀逆之罪了。反之,尚書大人卻僅僅憑借一個莫須有的罪名,便將太妃,公主,將軍一鍋端,並且事先根本沒有隻會皇後娘娘,這是不是,有些過了啊。"
林如鬆這會兒若是還看不出來兩人的一唱一和的演戲,那這四十多年都白活了。
"哼!老夫行事,無須向爾等一一告知!"
看得出,人已經是非常生氣了。
過往的交鋒,都是他們吃癟的份,難得見林尚書被氣成這樣,幾個宗室子弟頓時也來了興致,"喲,尚書大人,話可不能這麼說啊,我們您瞧不上,難不成,皇後娘娘您也瞧不上?還是說,幹脆皇上您都覺得多餘了,最好在那高位上的是您,直接發號施令,是不是就更好了啊!"
"豈有此理!"
林如鬆惡狠狠的將手中的玉牌扔到那人身上,反彈到地上,頓時碎成兩瓣。
"老夫清白一身,豈容爾等豎子胡言亂語,受這般折辱。今日老夫便替你家長輩,好好的教訓教訓你!"
說罷,便要拿著手中的拐杖上去。
這邊有人過去勸林如鬆,還有一些個愛拍馬屁的早就上去幫著踢人了。而宗親那邊也不示弱,一個個擼起袖子就要開幹。
好好的朝堂,頓時就變成了菜市場。
"安靜!"
第一聲,眾人依舊我行我素,一直到第二聲響起。
"誰若是再此撒野,本宮便直接喚羽林衛進來,板子伺候了!"
都是肱骨大臣,一個個年紀不小,若是當真在朝堂上挨了板子,那才是笑話了。
頓時,沒人言語了。
"你們真是太讓本宮失望了!"
濃濃的遺憾從珠簾後麵傳出來,"長平侯,按理起來,本宮還應該叫你一聲叔叔。"
被點名的長平侯連忙出來打著千,直言不敢。
"你想要救太妃的心情,本宮能理解。可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說,你以為,這是你們家的後院?"
而後,又望著林如鬆。
"林尚書。"
林如鬆現在對林錦滿心怒火,恨不得現在發作,一直克製著呢。她一叫,頓時轉過去,"娘娘若是想要拿打一棍給一甜棗的伎倆,還是免了吧。"
豈料,珠簾後麵的聲音陡然高亢起來。
"林如鬆,你好大的膽子!"
林如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轉過頭,望著林錦。
"這件事,原本便因為你而起,本宮不論你的初衷是因為什麼,然而枉顧禮法,犯錯在先。在朝堂之上,公然藐視本宮,大不敬在後。如今,你竟然還以為本宮要安撫你。林尚書,你是不是當真以為自己是朝中老臣,便是皇上,都不放在眼裏了?"
林如鬆心中搓火,恨不得現在就掀開那個破珠簾,好好的問問林錦,葫蘆裏麵到底賣的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