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
高明月麵色蒼白,不住的哭,"姐姐你別嚇唬我,你快醒醒啊。"
她拚命的推搡著高明雅的身體,然而,卻再也叫不醒了。
"別推了。"林錦終於看不下去,淡淡開口,"人已經走了。"
"不,不,你醒醒！"高明月的情緒再也繃不住,痛哭起來,"你還沒跟我解釋清楚呢,既然我是你親妹妹,為何,為何你要搶走原本屬於我的位置。為何啊！"
林錦明白了。
看著她悲涼的背影,她隻覺得,這不過也是個可憐人罷了。
"你要聽的解釋,本宮告訴你吧。"
高明月的身子一僵,轉過身,望著林錦。
"當初,是本宮找到高貴人,告訴她本宮準備將你送去皇上身邊。"
見高明月麵色依舊悲切,沒有一點動容,她知道,這一段,肯定很早便有人告訴她了。
"你姐姐拒絕了,說你自幼心思純善,待人真誠,怎能在這吃人的後宮裏生存下去。何況,你們當年背井離鄉,來到這異國他鄉,為的就是能活下去,並不想卷入這後宮之中。"
高明月目光恍惚,悲戚戚道,"可是,姐姐自己跟娘娘說要來了對嗎？"
"你姐姐說要來,全是為了你。"
"為了我？嗬嗬。"
高明月目中露出一絲自嘲的笑容,"在高麗的時候,我就告訴過姐姐,我好羨慕那些貴人的生活。他們可以每日都吃到香噴噴的米飯,熱乎乎的飯菜,梳著一絲不苟的發飾,佩戴著閃亮的金銀。若是有一朝一日,我也能過上那樣的生活,該有多好。"
"我們都是被送來和親的女子,既然入了後宮,能做的自然便是要努力出頭。娘娘是皇後,不知道我們這種不得寵沒有品階的人在宮裏是怎麼生活的。有時候我甚至覺得,我們還是和在高麗時候沒有什麼兩樣。不過是從一個小小的房子,走到了一個大大的牢籠。而那閃亮亮的生活就在前方,明明那麼近,近的好似觸手可及,可就是摸不到。"
"姐姐說我善良,可是我卻在得知她有孕之後,將她愛吃的莧菜每日都泡在桃花水中,桃花性寒,這樣的話,她很難誕下腹中的孩子。然後,娘娘就能來找我了。"
雖然早就知道,金錢能將一個人逼瘋,可當相依為命的姐妹之情活生生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時候,還是令人不勝唏噓。
林錦沉默片刻,問道,"那你可知,你姐姐來瀛台,並非是你想的那般,而是與我有一個協議。"
高明月有些茫然,"什麼協議？"
她緩緩抬起頭,用銳利的目光盯著高明月的臉,一字一頓,
"去母,存子！"
高明月起初沒聽明白,待過了一會兒,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著她。
"現在你明白了？"林錦歎氣,"即便是你不動手,本宮也不會讓她活下去。"
"娘娘,你為何,為何。"高明月喃喃自語,有些淩亂,說話也有些邏輯混亂,"娘娘是說,我姐姐她....."
"高貴人早就知道這件事了。"
林錦歎氣,"在我送她來瀛台之前,便將所有的後果都告訴了她。"
她抬起臉,茫然的望著林錦,"那她......"
"她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