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景軒聽的有些惆悵。
不知不覺,已經過去快半年了啊。
也對,現在已經進入了四月,處處一片春機勃勃,隻有他的心,卻如萬年寒冰,不會消融了。
"嗯,好好養身子,赤炎墨,是各有福氣的人。"
說罷之後,兩人都陷入了無盡的沉默。
不是明景軒不肯說話,而是他實在不知道能跟這個妹妹聊什麼,大概平陽也在內心做著掙紮,猶豫半晌,也不知從何說起。
"麗太妃身子可好?"
畢竟是長輩,明景軒麵上還是要問一問的。
平陽垂頭,"母妃一切安好,十分記掛皇上,說這都是您的恩典。"
明景軒嗬嗬一笑,"這事還真是謝錯了人,還是應該謝皇後的。不過,若是沒有麗太妃的暗中相助,皇後也沒有那麼順利,所以還是要謝麗太妃她自己。"
平陽一聽,腿一軟,頓時跪在了地上。
"皇妹這是作甚,快快請來。"明景軒佯裝驚訝,"你如今身子重,若是出個好歹的,赤炎將軍還不來將朕吃了。"
平陽卻已經是出了一身的汗,"回皇兄的話,臣妹這次來,是跟皇兄請罪的。"
"哦?不知皇妹,何罪之有啊。"
平陽咬著牙,"當初的事,皆因為母妃的一念之差,原也是為了保護我們姐妹三人,還請皇兄念在她母愛的份上,饒了這次吧。"
這也是平陽這次為何會來的原因。
赤炎墨不知,皇姐和皇妹都不知道,可隻有她,是前前後後一直跟在麗太妃身邊的。
可說這件事是她直接坐了見證人,麗太妃在謀逆事件之中,起了至關重要的位置。
從皇上出來之後,她便一直坐立不安。
雖說麗太妃麵上看著平靜,可也是早早的準備好了孔雀膽,隻等著事情一旦暴露便直接服毒,絕對不給孩子們找麻煩。
還是平陽痛哭一場,抱著麗太妃說求看在妹妹安陽的份上,也要好生的活著,麗太妃這才沒有尋短見。
饒是如此,也有莫大的麻煩。
誰都知道,自古謀逆是什麼罪行,這一次,隻怕真的是凶多吉少。
然而隻有一線希望,平陽也要來試一試。
"原來,是這件事啊。"
不知怎的,明景軒心裏有些失落。
原本,他以為,平陽是來替林錦求情的。
他甚至都已經準備好了長篇大論來指責,來反駁,甚至,準備控訴林錦的一番罪行。
然而這些精心的準備,則都像是被針紮破的氣球,瞬間無力。
一時間,他覺得十分的疲憊,什麼話都不想再說,揮了揮手,"知道了。"
平陽小心翼翼,惴惴不安,沒想到隻換來這麼句話,也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一時之間,不上不下的卡著。
"皇上的意思是。"
"朕的意思,這件事當沒發生過,皇妹可以放心了。"
平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皇上此言當真?"
明景軒覺得好笑,方才苦苦哀求,為的不就是這樣,可真的說了,對方卻又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