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花謝,又是一年落英繽紛。
距離帝後大婚,已是三個月有餘。
人都道人間四月芳菲盡,今年的春意來的卻格外晚一些,所以到了四月初的季節,園子裏還有不少的花開的正盛。特別是枝頭的那一團團桃花,一朵朵在枝頭攢動,豔麗如許。
而林錦,則和身側人漫步於桃花林間。
“皇後小心。”
平陽伸手扶住了她,身側的婢女趕緊前來,將地上掉落的一根桃樹枝撿起來。
“道也不必這麼仔細,瞧瞧,都快把我當成病人了。”
平陽抿嘴一笑,“今時不同往日,如今你可不是一個人,這可是第一位皇子,多少人的眼睛都盯著呢,還是小心為妙。”
林錦無奈的摸了摸尚且平坦的小腹,輕聲道,“這才剛三個月呢,偏生表哥緊張萬分,弄的我現在路都不會走了,若非太醫說適當走路可幫助生產,想必我現在還在床上躺著當豬呢。”
雖是抱怨,可話語之間卻無限的甜蜜。
平陽目中流過一絲羨慕,緊跟著,輕聲道,“皇兄素來便將你看的如眼珠子一般,自然是擔心的。”
林錦腳步一頓,扭頭問道,“平陽可曾想過自己的事?”
“我?”
冷不丁的被她一問,平陽也愣住了,“我有何事?”
林錦調皮的眨了眨眼,“自然是終身大事啊。”
“昔日皇上做主,為你和赤炎墨說親,隻是瞧著麗太妃好似不怎麼滿意。我倒是私下幫你留意了一下,那赤炎墨雖說年紀小,可行事卻十分沉穩,並不遜色於一般人。而且其儀表堂堂,又出生名門,我覺得,倒是一個十分中意的人選,就是不清楚,你心中如何考量?”
平陽咬緊了唇。
自從明景軒有意無意的提過赤炎墨之後,也不知怎的,好幾回,兩人竟然在禁宮之內碰見了。
那男子,按理說比自己小三歲有餘,可是身量卻足足要高一個頭出去,有一日兩人不慎撞在一處,他情急之下,緊緊的抱住了她。
那寬厚的胸膛,哪裏像是一個十四歲的孩子。
“沒事吧。”
正處變聲期的少年嗓子有些沙啞,溫熱的氣息向她撲來,引的她有些不知所措。
自父皇走後,還沒有人與之如此親昵過。
平陽努力的讓自己看上去平和一些,然而羞紅的麵頰早就已經將她出賣。
赤炎墨覺得懷中少女宛如一朵清麗小花,容貌雖不似麗太妃那般驚豔,卻獨有芳香,令人過目難忘。
從此之後,他便也刻意的加深了兩人的邂逅。
平陽的嘴唇都要咬破了,一次次的這般,誰還能看不出他的心思?而少年的眼神也越來越具有攻擊性,好幾次甚至膽大妄為的直接去牽她手。
平陽垂下頭,“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母妃猶在,太後也在,我自是,聽她們的。“
林錦一聽這是有戲,乘勝追擊,“太後這邊,倒是好說,我與皇上都可幫你敲定。隻是麗太妃那裏,瞧著似乎她並不是很中意赤炎墨的意思。是不是,嫌他沒有功名?”
平陽苦笑,忍不住說出了心裏話,“母妃哪裏是嫌他沒有功名,他才十五歲,便已經是禦前侍衛,又出生名門,恰恰是怕他太好,所以才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