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的婚事很快便賜下了。
隻不過,這是皇帝親政以來,嫁的第一個公主,似乎也是為了平和過去母輩之間的遺憾,婚事準備的很是嚴苛。
禮部和欽天監在忙完了帝後的大婚之後,又開始忙了平陽的婚事。
林錦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也多有不便,索性在宮裏還能跟平陽說的到一處,兩人沒事就經常約著說話。自從知道平陽要嫁出去的消息之後,走的更是頻繁了。
“你也是,怎麼就能同意他帶著你出京呢。”林錦埋怨,“你在身邊時,沒事我們還能說說話,可你這一出京,卻不知猴年馬月才能瞧見了。”
母妃心中的擔憂,她自然是知道的,而且,與赤炎書的那一段過往,也的確讓人她難以麵對未來的公婆。
“錦兒放心吧,大同離著也不遠,何況去了又不是一輩子,往後還會有機會再見的。“
誰都知道,這不過是句安慰的話,可林錦更高興的是,她終於能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大婚的日子終於到了。
平陽穿著大紅嫁衣,麗太妃在一旁扶著,眼淚跟著掉了好幾顆。
更讓她驚訝的是,皇上竟然恩準,讓她帶著安陽公主一同去大同。
深宮裏憋悶了這麼久,是時候該出去頤養天年了。
若非先皇動手,謀害了自己的親生骨肉,如今麗太妃早已經是太後了。
同為女人,姚太後更是能體恤她的心情。
麗太妃在震驚之後,淚如雨下,跪下來,心悅誠服的給姚太後和明景軒磕了幾個頭。
“太後的大恩大德,臣妾,沒齒難忘!”
對於她們這樣的女子,宮中更像是一個牢籠,一關,便是終身。
現在有機會離開,簡直是不敢想象的事。
麗太妃走了,留下了所有的怨恨和哀愁,宛若新生一般,離開了這個囚禁了她大半生的地方。
望著她的背影,林錦感歎,“果真是六宮粉黛無顏色,我還是第一次發現,麗太妃竟然如此的好看。”
說罷之後,自覺說錯話,連忙吐了吐舌頭。
姚太後深以為然,“是啊,她家世好,才情與容顏,都是一等一的,若非如此,又怎會被先皇那般憐愛。”
隻可惜,遇上的是疑心病極重的先皇。
她的美豔,為他而綻放。她的哀傷,也是他賜予的。
這麼多年過去,已經說不清愛恨情仇,孰是孰非,不過剩下的時光,希望她能夠快樂一些吧。
姚太後收回了目光,轉投到林錦的肚皮上。
七個月的肚子,已經很明顯了。
“瞧著倒是像個男孩兒。”姚太後心滿意足的笑著,“與哀家懷皇上的時候,一模一樣。”
“真的嗎?”林錦眼前一亮,上前挽著姚太後的胳膊,頗為撒嬌,“那姨母講與我聽聽。”
兩人的關係,在婚後,徹底的親昵無間,有時候連明景軒,都會跟著吃醋。
“當初哀家懷著皇上的時候,就跟你這般,肚子尖尖的,都看不到自己腳尖了。好幾回哀家的手帕掉了,身旁恰好又沒有旁人,急的是滿頭大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