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說話。
“曾小姐,你說過的,你會配合,你這樣,會讓我很為難。”海東說。
“是的。”我承認。
“那份材料的內容是什麼?”他又問。這問問題真的很專業,每一句都直指要害,毫不拖泥帶水。
“我說過會配合你,但並不等於什麼都告訴你。”我冷聲說。
他也沉默了一下,“好,你不肯說材料的內容,那你告訴我,那份材料在哪裏?”
我笑,“我如果告訴你材料在哪裏,那豈不是等於是告訴你材料內容了,這我也不能說。”
“如果我告訴你,你要是不說,你就見不到你弟弟了,你也不說嗎?”他的聲音冷了一些。
我假裝屈從,“那份材料,是檢舉一個人的罪行。”
他點了點頭,“那個人,叫什麼名字?檢舉什麼樣的罪行?”
我又沉默。我必須得保持猶豫,這樣才顯得我是很無奈才把實情說出來。才顯得我很配合。
“那個人,就是你的老板。我也是受人委托,把這份材料交上來,至於是受誰委托,我不能告訴你。”
“你必須要說,你是受誰委托。不然曾小姐會從這酒店的二十一樓失足摔下,意外死亡。”海東說話還是很客氣,但語氣已經很冷。
“人家委托我,我不能告訴你。就算死,我也不能告訴你。我不能背叛別人的信任。”
海東搖了搖頭,“這樣不好,你死了,你弟弟也死了。這不值得,更何況,還有可能搭上你在錦城的所有家人。包括你幾歲的孩子。”
“你們不許動我的孩子!”我叫道。
“那曾小姐就老實點說,到底是受誰的委托?”
“是一個叫蒙至華的人委托。”我說。
一般情況下,聽到一個陌生的名字,問詢的人,應該會重複一下這個名字,以確認自己沒有聽錯。
但海東沒有重複蒙至華這個名字,這說明,他已經聽過這個名字。
“他為什麼不委托別人,而是委托你呢,你和他,是什麼關係?”海東問。
他這個問題,其實相當於是在問蒙至華要交出材料動機。蒙至華手裏握著材料,這些年都捂著不拿出來,為什麼現在要拿出來?這必須需要一個理由。這是高峻明想知道的。
“因為他想為他的一個朋友報仇。他是這樣說的,至於他有沒有其他的目的,我也不知道。”
海東點頭,“那你為什麼要替他做這件事。”
我笑,“這個問題就不必問了吧,因為他要對付的人,也是我的對手。”
“那個蒙至華現在在哪裏?”
“我不知道。他是在廣西把材料給我的,至於他把材料給了我之後,又去了哪裏,我就不知道了。”
“你是在哪裏見的他?說具體位置。”
這個位置,是羅濤對我說的,我早已熟記於心。但我還是假裝很猶豫地說了出來。
接下來,高峻明該派人去那個地方追殺蒙至華了,隻要羅濤能把那些人逮到活口交給袁正威,那新的證據就形成了。
現在的問題,就是我如何才能脫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