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陸子光這樣說著,羅仔點著頭,他好像要看準時機才走過去一般,畢竟現在的黃擎宇極像是危險人物,拿著把刀,如果稍惹上黃擎宇一點不高興,或許就要挨這個刀子,那後果看上去真有點不堪設想。
隻見羅仔小心翼翼地走到了黃擎宇跟前,並對他說:“擎宇大哥,看能不能在宰的時候,盡量少放些血,你也知道,這個廚房是用來實習的,我跟子光還要呆上那麼一些時間,而且,一會兒老板還有子光的女朋友也要進來試吃的,如果她們見到血了,就會沒多少吃的興趣,你就盡量的少放一些,行不行?”
聽到羅仔這樣說得有點羅嗦,黃擎宇擺了擺手,表現出一副豪邁得氣吞天地的模樣,他說:“你們放心好了!既然你們開口說這個要求來,那我可以做到,不放一點血,讓這鱈魚的血全部都收集起來,到時我自個帶回去泡酒喝算了。”
當黃擎宇說完那句大言不慚的說話,羅仔和陸子光都表示很驚訝,驚訝得難以置信,他們心裏想,這宰魚肯定是會放血的,隻是會測出多少血到外麵去的分別,顯然,黃擎宇剛才的那句說話中隱含著對邏輯常理的一種挑戰,要麼就是他自信心十足,並且是真有這個本事,可以做到不放出一點血來,要麼就是黃擎宇在癡人說夢,並且大吹牛皮,這樣的說話,顯然是羅仔和陸子光不能盡信也不能接受的。
然而,黃擎宇說完後,開始整理一下衣服,並雙手舉起了那把重達幾十斤的重刀,這把重刀正閃出讓人懾怯的寒光,那刀尖對著前麵玻璃大水缸中正遊著的大鱈魚。
羅仔和陸子光在旁邊看著,既有些期待看到接下來發生的將會是什麼,又對黃擎宇接下來要做的動作表示很擔心,也不知道他是否真即時動手,馬上把刀揮向那水中遊著的鱈魚。
就在這個時候,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這一幕讓羅仔和陸子光都沒有想到,完全出乎意料之中,隻見這個時候黃擎宇並不是馬上就對這玻璃缸中的鱈魚動手,而是眼睛微閉,開始用嘴巴輕輕念著不知什麼話語。
那樣子,真像是在念經。
羅仔和陸子光都難以理解,究竟羅擎宇是在做什麼,他這副模樣,握著刀舉起來,高高的舉在空中,那刀足有幾十斤那麼重,這樣是很費力氣的,或許他還沒有宰掉魚,已經累到提不起那刀來,還怎麼宰?
“他這是像和尚一樣,在對這麼大的一個魚做法事!”羅仔輕聲地對陸子光說。
陸子光驟然間想起此前阿成在一次宰石斑魚的時候,曾跟他說的一個事,阿成說在港澳地區,不少食市酒樓每逢要宰殺一些特別大型的魚,都可進行一次上香拜神,在他們的觀點看來,如果魚可以活到一定的體型,那必定是有靈魂,所以必須把這種魚當成神靈一樣參拜,從而讓它的靈魂可以好好安息。
“難道,他這是要像拜神一樣,給這魚做法事?”陸子光問羅仔,他覺得黃擎宇如果這樣做的話,那似乎太迷信了點,畢竟這個世界上其實並沒有鬼神,如果黃擎宇在宰魚之前還要做一場法事,估計那浪費的時間,足會讓食客在外麵等到厭煩。
羅仔回答他說:“是啊,這也算是江湖規矩了,沒什麼不妥吧?”
陸子光不禁冷笑了一下,然後說:“也沒什麼不妥,隻不過,他這麼一念叨,會耗上不少時間,而且,這樣做真的有用嗎?既然已經是宰人家了,還要給人家做法事?有點貓哭老鼠假慈悲的意味了。”
正當他們在暗暗私下議論的時候,隻見黃擎宇卻在一瞬間把眼睛睜開,並從裏麵發出一道凶光,接著,他開始再次舉刀,並向著那大水缸移動過去,看來,他是真的要對這條碩大無比的鱈魚下刀了。
看到黃擎宇真要開始宰,陸子光倒是有些好奇,究竟黃擎宇怎樣把魚抓起來,因為現在魚是活的,並且這麼大型,生命力必定很強,而魚身也滑不溜湫,並不是那麼容易控製得住。這時黃擎宇手上也沒有任何的篩網或捕撈工具。
想到這裏,陸子光不禁對旁邊的羅仔說:“要不要給他準備個篩網,他沒有帶來啊。”
羅仔在仔細看著,回答陸子光:“可他沒跟我們說吧,也就是說,他不需要了,否則的話,他會跟我們提出來的吧。”
陸子光聽了後,看到黃擎宇似乎一點也沒有向他們討要其它工具的意思,反倒是眼睛在一動不動盯著那鱈魚,似乎已經進入了準備狀態。
或許黃擎宇會使用一些特別的方法,把這條鱈魚控製住再進行宰殺。陸子光心裏這樣想著,也在旁邊仔細看著,眼睛一眨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