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光聽得出,鐵麵具語氣中帶著的那種深切以及緊張,想著鐵麵具跟胡十八雖然相識沒多久,但卻在這個出租屋裏建立了很深厚的戰地感情,可以聽得出,鐵麵具真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這一點,陸子光覺得他自己跟鐵麵具是相通的。
“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終於找到了誤殺葉娜的凶手,而胡十八,真的是無辜的,隻是他現在還要配合調查,估計很快就會被放出來了!”陸子光隔著屋門對鐵麵具說。
鐵麵具聽到以後,即時激動得氣喘個不停,哼著說:“啊,真的,胡十八真的會被放出來嗎?那太好了,我一直都擔心著,一直等著他的消息,現在我不用擔心了,太好了!”
陸子光在外麵對鐵麵具這樣的回應有點感觸,畢竟大家都在為胡十八的平安而努力,最後還是可以讓胡十八沒事,他跟鐵麵具可以說有著同樣的激動與喜悅,隻是,現在他必須要向鐵麵具求證一件事,他也知道,鐵麵具並不是那麼容易就承認。
“你還是先把門打開吧,我想進去喝個水!”陸子光沒想到這次鐵麵具會一直不開門,心中有點急了,對著裏麵焦急地叫喊起來。
鐵麵具卻因為這門上了三道倒鎖,如果打開的話,需要一些時間,於是對陸子光說:“你在外麵等一下,我很快就可以把門打開。”
陸子光隻好耐心地等待著,當他聽到吱呀的一聲,感覺到前麵那扇鐵門終於被打開以扣,立刻衝了上去,然後揪著鐵麵具的衣襟,雙眼認真地盯著鐵麵具。
鐵麵具吃了一驚,他連忙叫喊:“子光!你幹什麼?你這是要打劫我嗎?”
陸子光連忙說:“不是,我不是要打劫你,我隻是希望你能說實話,我今天必須要把你的過去弄清楚,你必須要告訴我,你究竟是什麼人?以前叫什麼名字?快說!”
鐵麵具感到胸前的衣領被陸子光揪捏著,他想掙紮,卻敵不過陸子光強勁有力的手臂,感到那個被勒緊的位置幾乎要窒息,連忙求饒般的對陸子光說:“子光!你放開我,如果你這麼用力的話,我會死掉的,你放開我好不好?”
陸子光還真怕百病纏身的鐵麵具因為自己用力過度而危及生命,他稍為鬆了一點力,可還是沒有放手,繼續對鐵麵具質問:“你快說!如果你這天晚上不把事情說清楚,我不會讓你睡覺,就這樣一直勒著你!”
鐵麵具雖然被陸子光這樣衝動的勒著,已經驚慌萬分,可他還是堅持著過去的說法,對陸子光說:“我真的忘記了,你覺得我會記得那麼多嗎?我連自己的名字也忘記了,所以根本不可能記得過去的一切。”
“我不信!”陸子光不依不饒地繼續質問著,他直覺上認為,鐵麵具其實是記得的,隻是隱瞞著,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鐵麵具懇切而急促地說:“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已經把過去的一切都忘了,如果你一定要我把過去記起來,那就是逼著我去死,你忍心這樣嗎?”
陸子光對他說:“但你得麵對現實,你得把這一切心結都化解,沒有化不開的結,你為什麼不願意麵對?讓我來說吧,你的名字,叫魏東!你以前是四海集團總裁周雅的男朋友,你是在四海集團工作的,是一個天才廚師,是不是?”
“不是!你說的,我完全不明白,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鐵麵具極力地否認,那顫抖著的聲音從他那麵具內發出,就像機械人發出的,這聲音變得極度嘶啞,已經聽起來顯得可怕而悲催,一點也不像是人的聲音。
這一刻,陸子光感覺出鐵麵具的情緒失控,更加深信自己的判斷沒有錯,他繼續說:“魏東!你絕對就是魏東!我在周雅那裏,見過你的照片,你雖然戴著一個鐵麵具,但你脖子上的胎記,跟照片中的人一樣的,而且,你還有著超高的廚藝,這更能證明,你跟魏東是同一個人,你就是魏東!”
鐵麵具痛苦地搖著頭,哽咽著,沒有發話,隻是在悲催地低聲呻叫,繼而對陸子光說:“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就憑著一個胎記,你就覺得我是?天下有那麼多事的巧合,難道你不覺得這有可能是一種巧合嗎?”
陸子光感覺到鐵麵具在劇烈地顫抖,就仿佛是一個羊癲瘋病人般,心想如果這樣折騰下去,不僅沒能讓鐵麵具承認他就是魏東,反而有可能,讓鐵麵具的身體真的受到重創,有可能會危及生命。
在關鍵時刻,陸子光還是放開了鐵麵具,把他推到了床上。
屋內的一切,刹那間變得靜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