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桑娃,你寫的字進步也太大了吧!”許夢鬱悶的咬著筆頭,看著夜子桑一筆一劃在紙上抄《三字經》。
短短幾日,少年已能熟練握筆,字體還算端正,隻是結構方麵……
不行。
乍一看還算舒服,但定晴一瞧,還是醜的。
她隨手把自己寫的狗爬字抽過來,先是對著陽光琢磨片刻,又與少年的字做一個對比。
呃……好像和桑娃寫的差不多?
這就有點尷尬了。
夜子桑臉色微紅,伸手蓋住墨跡,低聲道:“我寫的還不是很好……”
“……”許夢默默把紙張折起,藏於身後,心中呐喊,回去以後我要練字!練字!!
“小師妹——”散漫的聲音在院中突兀響起,把兩人嚇了個激靈,“聽說你帶了個小公子回來?”
房門被折扇推開,青符走了進來,眉毛半挑,唇角微勾,一幅欠揍的模樣。
目光落在少年身上,原本饒有興趣的神情微微凝固,他眉頭輕皺,端詳半晌,“你是夜……夜……”
“夜子桑。”少年放下手中毛筆起身,囫囹學樣的行了個拱手禮,“好久不見,仙長。”
“你們認識啊?”一旁的少女微愣,疑惑問道。
夜子桑薄唇輕抿,開口解釋道:“五年前在青城,就是這位仙長幫我測的資質。”
“對,然後要上山的時候他沒來。”青符補充道,他散開手中折扇,對著少年滿臉迷惑,“你那日究竟去了何處?”
方圓十裏內竟都沒有他的蹤跡。
少年沉默苦笑,搖頭。許夢見狀,連忙打圓場,“師兄,你怎麼回來了?”
青符白她一眼,慢條斯理搖著扇柄,語氣懶懶,“還不是因為某人的院子闖入了外人?”
“況且,再過兩日,你又可以下山了。”
“師父了解你的性子,定是一刻也等不了的,就回來給你送令牌了。”
白嫩手指摸摸鼻頭,許夢扭頭和少年對視,均從對方眼中看見黯然。能下山了,那就要回寺廟做個決斷了。那……
勉力扯扯嘴角,少女吐出半口濁氣,笑道:“桑娃,我帶你去見見我爹爹吧。”
“別。”青符用折扇頂著她的額頭,麵上是難得的認真,“師父這段時日在單城查探消息,沒日沒夜的在城內走動,現在已經睡下了,你少去吵他。”
默了瞬,他又輕笑出聲,“慕妙師妹見他憔悴得厲害,在師父房內點了安眠香。”
“!!!”少女誇張的驚出雙下巴,粉唇微張,“這不太好吧?”
安眠香是何物,能讓人足足睡上兩日的香料!離經叛道啊離經叛道,妙妙師姐勇氣可嘉!
青符視線在二人身上流連幾番,以扇掩唇,一雙桃花眼全是調笑,“不太好?”
“你想好要如何與師父解釋,把男子安置在自己閨房的事情?”餘光瞟了下麵紅耳赤的少年,暗含警告,“師父聽聞此事,麵有、慍色。”
粉唇猛然合上,許夢咽咽口水,稍稍心虛。
無論是誰,聽到自個的女兒把男生放於閨房之中,都會心生不喜。況且,“男女有別”在書中的這個世界,可不是說說而已。
她此番作為,著實是欠考慮了。
手指捏住衣裳,許夢垂頭喪氣,“那日桑娃傷勢頗重,一時又尋不到新的客房,我就把他安置在自己房間了。”
此外就是,她的院子有小廚房,方便熬藥。
“你還是同師父醒來後說吧!”青符冷哼,又斜斜的睨了幾眼神色莫名的夜子桑。
折扇敲了少女額頭一把,他的語氣有些恨鐵不成鋼,“女子的床榻隻可讓夫君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