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詩,嫁進顧家這幾年別的沒學會,苦肉計倒是學得很好。”他挑起眉梢,鳳眸中帶著諷刺。
喉間澀然,她一頭霧水,“我沒有……”
“沒有?”他的怒意更甚,修長的手指一下就鉗住她的下巴,冷聲道:“還在裝!你什麼時候才能卸下你這幅虛偽的麵孔!居然讓爺爺拿錢給你,你怎麼這麼不要臉!”
唐詩張了張嘴,沒有反駁,在他眼裏,她的不堪造就根深蒂固。
如果可以,她寧願自己從來沒有愛過顧庭深。
可她的不作答,讓顧庭深手下的力道更重。
“嗬!”顧庭深看著她,似乎要將她的下巴掐碎,咬牙切齒道:“不說話?你永遠都是這麼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要是真沒有,為何偏偏要在顧爺爺麵前暈倒,不就是看他心軟嗎!”
“庭深,你幹什麼?”顧老爺子急忙走了過來,歎息道:“你先放開她,其他的事情我們之後再說。”
“爺爺,她就是看您心軟,故意裝病的。”
“啪!”
一張支票甩在唐詩的臉上。
顧庭深厭惡地看著唐詩,就像是看垃圾一樣,“這五十萬,是我賞你的,畢竟你也搖尾乞憐地裝了這麼多天!不過,至此之後,你休想再從顧家騙走一分錢!不要再來找爺爺,你不配!”
說罷,便拉著顧老爺子離開,隻覺得多看一眼唐詩都覺得惡心。
唐詩咬了咬幹裂的嘴唇,小心翼翼地將那張支票撿了起來。
雖然隻有五十萬,可總比沒有的好。
錢,就是她母親的命。
她不能就這麼自甘墮落,即便他恨她,討厭她。
這時,一個拿著報告單的醫生走了進來,皺了皺眉心,“顧太太,現在做化療,還來得及。”
唐詩想了想,搖頭:“您還是給我開藥吧,化療太痛。”
醫生詫異,看著她異常淡然的神情,“這種事情,還是跟家裏人商量一下比較好。”
家人?
她哪來的家人。
她幾乎能猜到顧庭深的表情,一定是厭惡又嘲諷的神情,“骨癌?你覺得我會相信?”
她隻剩下母親了,她還沒有籌到做手術的一百萬,不過……她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支票,這五十萬倒是可以先應應急。
“不必了,我沒有家人。”
在這個世界上,她除了媽媽,早就已經無牽無掛了。
以前,她以為自己有顧庭深,可發現這麼多年來,她永遠都捂不熱他的心。
甚至,讓他更加厭惡。
她從來都沒有擁有過什麼,也不怕死後會失去什麼。
他們,一個個都盼著她去死,顧庭深更是對她恨之入骨,那她就去死好了,也沒有什麼可怕的。
定了定心神,她將手上的針頭拔掉,拿著那張支票顫顫巍巍地出了門。
“我一定能籌到剩下的五十萬給您看病的。”
來到母親的病床前,看著她的臉因為病魔而變得蠟黃無比,唐詩的心像是被揪住一般。
母親看著唐詩的眼裏一陣慈愛,她艱難開口:“詩詩,媽不治了,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