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一個人躺著的時間比較難熬,還是福伯想著她已經是要被休棄之人可以不需要太過關注,反正等柳大夫來時,古千凝已經又嘔了三回,直嘔得她眼淚汪汪,連與人打招呼的力氣都沒有了。
古千凝怕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要不然柳大夫的眉頭怎麼會皺得那麼緊,連病症都不跟她說,倒是跟福伯咬起了耳朵,福伯聽到後臉色也不是很好,著急忙慌的就往外頭衝去。
完了,這已經不是絕症了,這絕對的是晚期,根本不需要救了。
“柳大夫有什麼事你但說無妨,我挺得住。”古千凝拽著被褥的手緊得發白,她怕是真的要克死異鄉了,沒想到她的一生竟是如此短暫。
想來,她其實也多活了好些時日,畢竟早在半年多前她就該葬身於懸崖下。
“六王妃莫要急,等王爺到了,我一並說。”話落,柳大夫便拿出自帶的筆墨找了一個小角落,刷刷刷的也不知在寫些什麼。
古千凝離得遠也瞧不清,可讓她等死卻是萬萬不能的,想起從前她也與友人聊過生老病死的話題,當時她跟小夥伴說若是有一日她不幸患了重病,那她絕對會找一個角落靜靜死去,絕對不會糟蹋錢,垂死掙紮。可直到此刻,她覺得生活那麼美好,還有那麼多東西她沒有擁有過,怎麼可以死去,她死去她辛辛苦苦開的鋪子可不就得拱手讓人了麼。
“柳大夫,我不差錢的,有啥好藥你盡管用,不需要擔心我買不起。”
柳大夫道:“那可不行,有道是虛不受補,補過頭了會弄巧成拙,而且到時候太大也不容易取出。”
太大?不容易取出?我果然身體裏長瘤子了,這古代的醫療水平可跟現代沒法比,真要長了瘤子自己必須得回去,在這兒很有可能就地等死,回去絕對能換得一線生機。
莫湮寒趕來時便瞧見古千凝一臉陰鬱,他當即有了不好的想法衝過去將古千凝緊緊的抱入懷中,“本王這回說什麼也不會同意你把孩子弄掉,咱們的孩子必須生下來。”
“啥玩意兒?你說我懷孕了?”古千凝不敢置信的指了指自己的肚皮,看到對方用力的點了點頭,她開始活動筋骨了,拿著床上的枕頭就往柳大夫的身上砸去。
“你丫有毛病是不是,六王妃有喜了,這幾個字辣你舌頭了還是咋滴?”
“你知道你是個大夫麼,做大夫的能不能有點職業道德,報喜的時候表情能不能好一點。我TM還以為自個兒得了絕症,嗚嗚嗚嗚,嚇死我了。”古千凝扔著扔著就收了手,一下子撲進了莫湮寒的懷裏哭得不能自已。
柳大夫表示自已好冤枉,明明是閣主自已說的,六王妃不喜歡小孩先前還弄掉了一個小孩,他不是怕自已報喜的同時,閣主還沒有到場,孩子又被古千凝給整沒了麼,他的良苦用心怎麼還成了罪人了呢。
柳大夫最終是一瘸一拐出門的,而古千凝想要的和離是不可能發生的了,畢竟肚子裏有了崽崽,那情況就不一樣了,她絕對不允許自已的娃沒有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