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千凝揉了揉惺忪睡眼,“我不要,小寶離不開我。”
“沒事的夫人,我陪著小寶少爺睡就行了。”說著一屁股擠上了床,還真就摟著小寶睡了過去,被擠到床腳的古千凝再無睡意,可憐巴巴的洗漱幹淨走出了院子,便瞧見院門口已有轎子等在了那裏。
她到酒樓時,天已大亮,街道兩邊也熱鬧了起來。
掌櫃見著她來畢恭畢敬的打了招呼,很快又塞了個東西進她的手裏,有夥計適時出來將她帶進了一間屋子,也不吱聲便將房門帶上。
這是一間睡房,該是客棧裏夥計的住處,她將掌櫃塞給她的那堆東西打開,裏頭竟是一套衣服,瞧著極為眼熟,她仔細想了想很快便想起在何處見過,這不就是酒樓裏跑堂的穿的嗎。
得,這沈老二竟是玩真的,這是要她從基層幹起啊。
古千凝麻溜的換了衣服,推門而出,雖未施粉黛卻也看著是非富即貴。
過了半個時辰酒樓裏仍舊冷冷清清,古千凝閑著無事卻又不能溜回家去,更不可能跑到後堂偷懶,隻得四下打量。
酒樓一如既往的壕,報價也一如既往的高,如今這酒樓雖是桃花鎮裏頭最好吃的,卻也耐不住高價。
“掌櫃的,這早晨的生意為何如此冷清?”
掌櫃的見夫人主動搭話,忙回道:“大家早膳都在自家吃的多,顯少有花錢在外頭消費的。等到午膳跟晚膳時間到,我們酒樓絕對是最熱鬧的。”
古千凝聞言朝街道兩邊看了看,這左右都熱熱鬧鬧的,買早餐的可一點也不少。
她不置可否的入了後廚,瞧著一個個無精打采的模樣也不說話,隻是默不作聲的揉著麵團,待醒麵時生了個火。
最近的流言蜚語大家也是聽過的,對她皆是表麵的恭敬,心裏頭卻是滿滿的瞧不起,現下見到她成了樓裏跑堂的,越發認定她是下堂妻,也越發認定傳言非虛。
即便瞧著她在此處忙忙碌碌也沒有人上前搭話,一個個裝聾作啞的捂著臉假寐,直到那團麵粉漸漸成了形,有香氣撲鼻而來,這才來了興致卻又不想表現得過於明顯。
古千凝找了個竹籃,將自己做出的東西放了進去,上頭又覆了厚毛巾,這才慢吞吞的走了出去,徑自走到了酒樓門口。
已有許久不曾招攬過生意,那帶貨的日子離自己似乎遠了許多,瞅著斜對麵酒樓絡繹不絕的人流量,再瞅瞅自個兒門前空空蕩蕩的,清了清嗓子,小聲的說道,“來啊,過來瞧一瞧啊。”
她費了好大勁才喊出的聲音在旁人耳裏卻是輕如蚊呐,她咬著下唇好似忘了如何發聲,每一個字都在唇齒之間研磨,可吐出來時卻都化成了啞炮。
也不知過了多久,漸漸有人認出了在那沈府酒樓外的夥計的身份,看熱鬧的人群在古千凝身邊圍攏,她忽而扯著嗓門就是喊,“南來的,北往的。這兒的肉麥餅最可口,這兒的肉麥餅最香甜,十文錢你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但絕對能買得你心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