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傷雖說是好了七七八八,卻實在是沾不得酒,尤其還是這種烈酒。”古千凝光聞著就夠上頭。
紫星萊腳邊滾了兩個酒壇子,懷裏又抱了一個,一身的酒氣。其實地上是從柳正那順來的空酒壇,懷裏的酒倒是真的,一身的酒氣也是真的,畢竟手裏少了的半壇酒都貢獻在這屋裏,這身上了,她衝著古千凝的方向晃了晃酒壇,“來點兒?”
這人從來都是意氣風發,懟起人來從不嘴下留情,便是喝酒也是小酌怡情,今晚明顯喝的是失意酒。
古千凝怕她死在這酒上,一把搶走了酒壇,將地上的人半扶半抱的拽回了床上,可這紫星萊也不知是遇到了什麼事,不依不饒的又來搶酒壇子,一搶一護之間倒是差點沒把屋子給拆了。
紫星萊撒了好一陣的酒瘋便倒頭往褥子上一撲,手卻在古千凝看不見的方向狠狠擰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肉,好不容易才擠出了兩行熱淚,她坐起身拍著自己的胸口哭訴道:“古千凝,我這兒難受。”
古千凝頭一回見這人落淚,心都揪成了一團,“我不在的時候到底出什麼事了?是我家相公醒了,訓斥你了嗎?”
紫星萊抽抽噠噠的回答,“我並未見過閣主。”
“不是相公?”古千凝突然冒出來了奇怪的想法,“難不成是杜淩楓?可他離開了對岸啊,連院子都賣了,不應該是他才對。”
紫星萊並未想到拖住古千凝的理由,她本來還擔心要怎樣麵對杜淩楓,如今看來確實能拖上一拖,一時這表情也不知是喜好還是悲好。
她這哭笑不得的表情落在古千凝眼裏又有了另外一層意思,“真的與杜淩楓有關?”
紫星萊忍不住在心裏罵道:見都沒見著,有關什麼呢有關。要怪還得怪自家戲精閣主,本來讓柳正打掩護,他去山裏探探就成,卻又說什麼怕古千凝擔心自己,會跑到醫館扒牆角,到時候被發現了不好說。
拜托,你覺得那山裏有能治你病的東西,你直接說出來,人家能不讓你去麼?又說什麼怕古千凝非得跟,萬一遇險了,他心疼,她被迫秀了一臉不算,還得加入戲精行列。
“他強迫你了?”古千凝猶豫的問道,“其實你們二人本就是夫妻,就算他真要你做那檔子事,你踹個兩腳就算了,犯不著難受成這樣。”
“他嫌我是公鴨嗓子。”
古千凝讚同道:“他也沒說錯啊。”
閣主,把人敲暈也是一種阻攔吧?!
紫星萊幽幽歎了一口氣,緩緩編來,“杜淩楓找人送了一封書信,那上頭說自己已恢複了記憶,他氣我瞞他育有一子在先,管生不管養再後。他說我心狠手辣,虎毒尚且不食子,而我卻由著孩子自生自滅,不管不顧。”
古千凝愕然,她本以為是紫星萊放不下狗皇帝才與杜淩楓起了爭執,竟是想不到會是這樣的原因,勃然大怒道:“若是當初相府能護著你,至於讓你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麼,而且你哪裏不管孩子了,你不是把小寶交給我撫養了嗎?要怪也該怪我,是我圖省事,把小寶塞回給他自己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