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湮寒進宮時,皇上頭都未抬,一句話就將人給打發了,“你家王妃可是將花名冊送進了朕的禦書房。”
言下之意,朕若是收回告示,無疑於六王妃假傳聖旨。是大張旗鼓的選妾,還是砍了六王妃的腦袋,自己選吧。
莫湮寒氣衝衝的回府時古千凝正在喝酒,與莫湮寒的借酒消愁不同,古千凝這是慶祝的酒,預祝自己即將樂逍遙。
聽到屋外一個個高喊王爺,她趕緊將手中的美酒往床底一塞,一個箭步滑到了桌案邊,捧起花名冊仔細翻閱起來。
“本王幾日未回家,你不管不問就算了,你居然一門心思的將本王外銷,你這到底安的什麼心?你就這麼嫌本王麼?”嫌到連戲都不陪本王演了麼?說好的本王在人前寵你愛你,在人後當你是空氣,可該交糧時必須交糧的約定都不需要遵守了麼?
他真的好生氣,太醫說這一摔雖有瘀血,可失憶的概率是百分之0.00001。
聽聽,多麼諷刺的概念。
“王爺,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切莫讓凝兒百年後無顏麵對祖宗。”
又是這一套說辭,本王何時催了?又何時要過?
莫湮寒鬱悶落座,對麵那人卻是繼續翻著手上的花名冊。
說來,她雖聲勢浩大的喊著適齡姑娘報名,可畫冊到手後卻是一拖再拖,畢竟主角沒登場,她一個小配角一頭熱也是瞎鬧,她雖心心念念著和離,卻也不願這人過得不幸福。
眼下她細細翻閱,卻是被雷得外焦裏嫩,包子鋪獨女長得眉清目秀,身形圓潤。
確實是眉輕目秀,眉毛都要沒了。身形也圓潤,形似母豬;這報名的人是怎麼想的,我是為了讓莫湮寒幸福,可不是來報仇的。
古千凝氣呼呼的扔置一旁,附又重新拿起一本。城南郭家長女,知書達禮,年芳15,甚少離府。
這不就社交恐懼症麼,過。
杜家有女初長成,秀外慧中……這個倒是不錯,看了眼畫像,這,簡直是胡鬧。
再來一位是豆腐西施,自幼便幫襯著家裏賣豆腐,街坊四鄰寵愛得不幸。這樣的女子不是太野就是太野,過。
古千凝看了一溜畫冊,緊鎖的眉頭便也再未放鬆過。
“這可是杜家千金,怎麼也給扔了?”莫湮寒瞧她品鑒得好似要冒煙,忍不住也拿起細細翻看了一番,卻也從中找到了些許樂趣。
“你看上誰都可以,這杜家的就是不行。”
莫湮寒一臉鬱結的道:“這杜宛兒可是杜相之女,論家世高人一等,論相貌隻比娘子差了那麼一些,是哪裏不好了?”
古千凝冷哼,“她以後是要嫁給三王爺的,怎麼著,你是想挖人牆角不成?”
咦?莫寧郎跟杜宛兒?這怎麼可能,他二人每每見麵,不打起來已是最好的結果,這要是成了親,可不得雞飛狗跳。
“那這柳大人的女兒總行了吧,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容貌也稱得上清秀。”
“唇邊那麼大顆痦子,王爺你是瞎了不成?”
不僅長了痦子,上頭的毛發也頗為濃密。
“那這個呢,桃花鎮首富之女,小家碧玉的,瞧著就討喜。”
古千凝看了一眼畫像,軟綿綿的道,“遠嫁不好。”
“不如這東籬來的美人,怎麼樣?還可以促進兩國邦交。”
“參賽要求注明,官宦世家不選。”當官的心眼多,萬一悄悄給你使絆子,你有多大的本事都得完。
莫湮寒心道,口是心非的小東西,後悔選妾了吧,“這不許那不要的,本王不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