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紫星萊在門口攔下了欲進屋給古千凝換藥的王爺,嘀嘀咕咕了老半天,“這人心思不純,王爺不該留此人在府上。”
莫湮寒好笑道:“我瞧這姑娘心思單純得很,你就莫要疑神疑鬼了,待人家傷愈,總是要走的。”
可人家看上您了啊,傻王爺。
紫星萊還想要再勸,便聽見身後有了動靜,“兩位既然來了,怎的不入屋坐坐?”
“要臉不要臉,這兒可是我們王爺的地盤,誰要你在這兒假客氣。”紫星萊白眼一番,心情不爽的退了下去。
不遠處,莫湮寒道:“星萊十分盡職,生怕我被人欺騙了,還望姑娘多擔待。姑娘傷勢頗重,怎的下地了?”
星萊?一點都不威風。紫星萊抑鬱了,哪有上趕著自報家門的。
古千凝不在意的笑了笑,“我已無大礙,多謝王爺妙手回春。隻是我入府許久,怎的未見府中旁的什麼人?”
“本王喜靜,府中便沒留什麼人伺候。”
“那你的王妃呢?”古千凝想起先前問過紫星萊的問題,話到嘴邊到底沒問出口,她實在不確定自己想聽到有還是沒有。
“王爺是不是見著誰,都會撿回家?萬一我是十惡不赦的惡人呢?”
莫湮寒笑答,“你不是。”
她尚來不及喜悅,便聽見那人繼續說道:“你毫無功底,做不得壞人。”
紫星萊站在不遠處一個踉蹌,我的主子喲,壞人臉上不刻字,更遑論有些人做惡隻需要動動嘴皮就成,尤其是這種長得漂亮的。
“王爺莫不是小瞧了我?”
聽聽人家這回答,四舍五入就是承認了自己壞。主子喲,長點心吧。
莫湮寒卻是被這人逗得一樂,惡人才不會說自己惡,“你便是真的惡,我也救,引你向善。”
古千凝撇撇嘴,心道你這人倒是轉變得快,一會兒癡心一片,一會兒沾花惹草的。
古千凝將百轉千回的心思咽下去,與那人又聊了幾句,然後目送這人出了院子。
她也不回屋,就在各處走了走,庭院深深,空曠而又寧靜,熟悉而又陌生。
莫湮寒去而複返,尚未靠近,古千凝慵懶的聲音便至回廊處響起,“王爺倒是渡我渡得緊,莫不是信了我是個惡人?”
緊麼?莫湮寒想了想,確實,僅一個時辰自己便又來了。
隻是這人不在屋內待著,怎的又坐在外頭,是不打算將身子骨養好了麼?
“你惡人不惡人的本王可不管,隻是你這傷,本王可管定了。”說話間,又遞了一個瓷瓶過來,“這藥治你的傷極好,記得每日多擦個幾次。”
古千凝傻傻的接過,低下頭喃喃自語,眼裏已起了水霧。
莫湮寒啊莫湮寒,你我既然無緣,又何必如此細心待我。
此生唯一願,你平安喜樂足矣。
幸好,吾得償所願!
這養傷的日子難免無聊,那莫湮寒一日三餐都替古千凝安排妥當,便是連每日的運動量亦是安排得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