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淩宇自知理虧,若不是他出爾反爾喊了莫湮寒回來,又安排二人私下相處,也不會險釀慘劇。
若是日後莫湮寒知曉了此女的身份,憶起今日之事,說不準真的會扔下六王爺的身份,帶著這人遠走高飛。
可他心想著不能讓二人相認,那相處一下總是可以的,古千凝現今定還是排斥與湮寒相認,若是主動告知怕險釀成了真釀。
哎,做皇帝難,做一個疼愛弟弟的皇帝更難。
他原本想著女子有孕易多愁善感,指不定懷著懷著就想自家夫君了,屆時兩人水到渠成豈非美事一樁。
太醫見場麵一度尷尬,話鋒一轉,“這懷孕頭三個月胎兒本來就不穩,很容易滑胎,加之平日裏又缺乏鍛煉,那底子自然要弱一些。待頭三個月過了之後,做些適當的運動,強健體魄就沒事了。”
言下之意,古千凝好吃懶做惹的禍。
得,我明明是驚嚇過度好不好?庸醫。而且她平日裏可都有在動,一日三餐基本靠自己,這樣還不算麼?
等等,古千凝突然想起太醫剛剛說的話,“你說讓我臥床一個月,少下來走動是不是?”
古千凝的聲音拔了個尖,莫說太醫,便是連皇上與六王爺都給嚇了一個激靈,太醫迎著那人複雜的目光點了點頭。
古千凝瞬間覺得自己家房子塌了,自打入宮以來,她就隻愛吃自己做的東西,禦廚做的那些個東西她莫說吃了,瞧見都反胃,即便她現今不害喜了,仍心有餘悸。
“那我不是得活活餓死。”
聽了這話,莫湮寒一臉茫然,不能下床又不表示不能上床用膳,他又哪知床上這位挑得不行。
別人不知道古千凝的癖好,這陣子都來蹭飯的皇上又哪會不知,他看向旁邊的六王爺,憶起當初他為愛做羹湯,將杜家村美食打出了知名度,於是乎一個特騷的操作就這麼誕生了,“六王爺近來無事,不如包圓了姑娘的一日三餐。”
“皇上,本王可不是夥夫。”
莫淩宇擺了擺手,“說得你當初沒做過一樣。”
這話堵得他啞口無言,頓了一會兒複又回道:“我與她非親非故,為她做羹湯不合規矩。”
古千凝心裏微酸,我們怎麼沒規矩了,你這話說得肚子裏的孩兒聽了,都不得不說你喪良心。
此時的她剛經曆小產,雖保住了胎兒卻是十分脆弱,甫又聽見莫湮寒說話如此不留情麵,越發委屈,一時竟忘了是自己不同這人相認的。
皇上苦口婆心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更遑論姑娘有孕在身,這可就是兩條人命。”
“姑娘姑娘,此女的名字是有多不堪,竟連主動告知都做不到,而且皇上的女人,恕臣無法幫著照顧。”
還不等皇上說話,古千凝已經炸了,不過是半炸,“姑奶奶的姓怎麼不堪了,姑奶奶姓古,咕鶻穀顧古。甭以為你會燒兩個菜就沾沾自喜,就你那半道子技術,我還瞧不……”
莫湮寒打斷道:“你的一日三餐,本王承包了。”
“什,什麼?”
她剛剛說了什麼,這人怎麼好端端的改了主意?她應該沒有衝動的自報家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