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小公子言之鑿鑿,“阿葵近來麵容已恢複十之八九,不過是前一日求霜時與六王妃發生了口角,不想竟惹了殺身之禍。”
古千凝是記得這事的,前一日阿葵又來求霜,她見阿葵早已恢複,自然是不願再給的,這可是貢品,之前給已是破例,再犯不是擺明了撩皇上胡須麼?
可阿葵竟是大言不慚的要挾於她,“奴婢知道王妃給的是貢品,若是讓皇上知曉了,王妃必然是要挨板子的。王妃若是再賜一罐,我定然不再糾纏,若是不給,就莫怪奴婢將此事宣揚出去。”
如此忘恩負義的話自然是惹急了古千凝,當即一個巴掌甩了過去,她打人時屋內隻有她二人,可阿葵走時臉聳得老高,隻要不是個瞎子都知道她受過責罰。
現下這人好端端的死了,齊小公子自然是要問罪的。
古千凝身份地位擺在眼前,按理說此事就該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偏生這個齊小公子也不知抽了什麼瘋非得來個擊鼓鳴冤,此事驚動了官府自然就瞞不住了。
一層層上去,抽絲剝繭便發現了古千凝亂給貢品的事情,結論也就這麼下來了。
六王妃恐東窗事發被皇上賜罪,這才殺人滅口。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可古千凝身份特殊護她的人又多,假模假樣關了一天牢房,便有人頂了罪,原是她府中婢女所為。
春夏被問斬,古千凝管教不嚴被關在王府裏頭思過。
又過了些日子,王府裏來了不速之客,驚得福伯呆愣當場,趕也不是迎也不是。
此女與已故六王妃長得一模一樣,古千凝聽了乒乒乓乓來報,眼皮都沒有抬一下,“扔出去。”
乒乒乓乓聞言便要照辦,福伯連忙出聲阻止道:“那可是已故六王妃啊,王爺若是知道了,怕是要惱羞成怒。”
古千凝笑得一臉溫柔,“哦?那就讓他惱羞成怒好了。”
話鋒一轉,“你們不扔,莫不是要我親自動手?”
此女到底是沒扔出去,不過福伯也沒讓人進來就是了。
即使如此,六王爺家的是是非非卻也成了京城各家津津樂道的趣事。
一個新歡,一個舊愛,也不知六王爺會如何取舍。
可再多的家長裏短也比不得邊關戰事,本來之前南耀與東籬殊死搏鬥,已穩占贏麵,莫湮寒這才被召回京城,留下三王爺收尾即可。
卻不想東籬大軍突然士氣大振,杜淩楓帶隊前去支援,也是打得難舍難分。
如今戰事吃緊,莫湮寒遠赴邊關已是板上釘釘。
古千凝遲遲不臨盆,可莫湮寒出征之日卻是迫在眉睫,轉眼即至。
皇上特意備了家宴為他送行,“朕的天下,就有勞六王爺替朕守住了。”
莫湮寒目光如炬,笑意未達眼底,“皇上的江山臣一定會守住,至於本王所求,還望皇上別讓臣失望才好。”
皇上搖頭苦笑,“看來朕的江山在你眼中,遠不及那人的一根汗毛來得珍貴。”
莫湮寒溫聲道:“皇上有自知之明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