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千凝冷冷道:“自然是,永絕後患。”
大野不敢相信的瞪大了雙眼,“你滅了通天寨?”
“二當家衝冠一怒為紅顏,就該承受住失敗的後果才是……更何況,幫你的人上趕著要你來送人頭,我豈有不收之理。”古千凝頓了頓,開始自爆身份,“你可知六王爺為何癡戀古家長女,卻在其身隕後執意接我回府?不是六王爺無情,而是自始自終他的心都不曾變過,因為……我就是古千凝。”
所有人呆愣當場。
前王妃,現王妃傻傻分不清楚。
楊蓮花原是想裝瘋賣傻謀個生路,此刻聽她這般說著便是連裝傻都忘得一幹二淨,她不敢相信的瞪大了雙眼,原來,從始至終她不過是個笑話。
古千凝著實瞧不上楊蓮花,一個山匪妄想對當朝最火王爺自薦枕席,當真是好厚的一張臉皮。
古千凝抱著古千雲走出了屋舍,身後侍衛押著楊蓮花與大野走了出來。
外頭,已集結了各路人馬。
古若塵帶了太醫過來,古千凝將懷中的古千雲交到他手中,便轉身同六扇門的捕快說道:“這兩位是通天寨的大當家跟二當家,也是前兩個月闖進各個府邸毀人容貌的主犯。另外,通天寨裏的山匪已被送至大牢,至於通天寨的地形圖,我會找人繪出來……辛苦各位捕頭了。”
對方沒想到六王妃如此能幹,幫他們抓到頭號通緝犯不說,甚至連人家的老巢都摸了個透。
哪像旁的官夫人膽小怕事不說,更是時常自恃身份,對他們狐假虎威。
“多謝六王妃,之後我們會派人上門取畫像,六王妃慢走。”
彼此寒暄幾句,古千凝便坐上了古家的馬車,陪著古千雲回古府。
古千雲的傷不重,臉上雖挨了兩巴掌可抹了藥膏很快便能消腫。
至於身上那些因捆綁而磨出的傷痕,看著雖觸目驚心,不過都是些皮外傷,照樣是勤抹藥便能好。
問題最嚴重的還得是心傷,他被關了這麼許久又連番遭受了這許多打擊,內心定是十分煎熬。
古千雲一言不發的看向古千凝,這一日他從天上墜入穀底,又重新衝回雲霄,心中七上八下,時喜時憂。
他的長姐失而複得了。
他真是蠢,明明會叫自己臭小子的隻有長姐,他竟然到現在才發現。
他心中燃起熊熊烈火,他決定了,他要成長為厲害的人物,能夠保護長姐的人物。
在暗處,多金日報的夥計埋伏已久,他們並不是來幫哪一方的,而是早早得了曹艾慈的命令,在這裏守株待兔,以便挖掘京城內第一手猛料,讓他們書社在京城徹底一炮打響。
“哈哈哈哈……賺大發了,真的賺大發了。”
書社裏的畫師將腫成豬頭的楊蓮花畫了下來,一並繪下的還有她覆著半張人皮麵具的容顏。
白日裏,京城裏的茶館還在聊六王妃在鬧市策馬揚鞭,視人命如草菅。
過了兩個時辰,這京城裏的風向陡然一變,多金日報再出快訊,鬥大標題亮瞎所有人的眼睛。
標題名:真假古千凝一朝野雞心頭起,肚揣棉絮酬知己;換臉使詐齊上陣,雞飛蛋打成笑柄。
配圖有楊蓮花在通天寨威風凜凜的畫像,有古家閨房戴人皮麵具的畫像,亦有在奇癢難忍自毀真容的畫像。
便是連大野的癡心一片也配了打油詩。
悍女身後癡心漢,多年空守情愫藏;陰謀詭計表情誼,嬌娘終被熬斷腸。
上頭的畫像雖是簡筆畫的方式,卻是將大野的細心嗬護畫出了七八分,那餘下的兩分怕是更令人摻雜著咬牙切齒般的動容。
其後是六王妃懷抱一人從屋舍走出,又有六扇門將倆人擒拿歸案。
人手一份的快訊砸得所有人外焦裏嫩,久久才有人口吐芬芳。
“我去,這是什麼狗血劇情?戲台子都不敢這麼演。”
“不是吧,土匪婆子居然饞咱們六王爺的容貌,不惜懷揣棉絮來京城投懷送抱?我六王爺果真是神顏。”
“這人明明是饞六王爺的身子。”
“是哪位大俠目光如炬,竟能識破這兩個厚顏無恥的匪類。”
“觀畫像這楊蓮花本身容貌不俗,為何非要纏著咱們六王爺,平白惹了這苦果。”
“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啊?怕不是那多金日報搞得噱頭,故意抹黑前六王妃吧?”
“古將軍寶刀未老,坐等多金日報關門大吉。”
“通天寨乃天下第一寨,怎麼可能為了情情愛愛跑到京城裏忍辱負重,坐等通天寨屠多金日報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