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千凝見他吃著了好吃的,那小嘴就恢複了喋喋不休,往日裏他最愛板著個臉扮冷,屁大點的孩子卻偏沒有孩子該有的朝氣,總是拿腔拿調的,“你若是把對吃東西的這股勁,用在課業上,皇後就不用這般頭疼了。”
“大V,你這話可一點都不下飯。”
言外之意,您能閉嘴了麼?
這話外音還是當初古千凝留在宮裏頭用在他身上的,這會兒能原封不動的還回去,真是舒坦。
李欣兒卻是被他二人過於自然親密的互動給鎮住了,莫說六王爺到底能不能回來,便是真的回不來了,就單憑皇上皇後如此信任六王妃,她的日子也不可能難過,有可能會更加好過吧,說不定皇上還會做主給她另尋一個好婆家。
她越想越心驚,隻覺著過往自己看走了眼,不識金鑲玉。
依著古千凝的本事,便是再投個幾十萬兩到她身上,李欣兒也是願意的。
“明日,你便去文誠學院吧。”
大皇子手一抖,頓覺得碗裏的飯菜都不香了,嘴巴一癟,一副委屈樣,“大不了我不吃了就是,你可不能不管我。”
“沒的事,”古千凝頓了頓,道:“我也會去文誠學院。”
“你也去文誠學院?”大皇子表情有些為難,“你已嫁為人婦,是不能進去的。”
古千凝不以為意,“當老師便行。”
“你要考文誠學院麼?文誠學院的老師要麼是本院優秀學子直接晉升,要麼就是在所教的領域頗有建樹破格錄用……”
“大V,你既不是文誠學院的學子,更沒有在任何領域獲得成就,若是硬要進入文誠學院,那就得經曆過五關斬六將的考試了,你真的可以麼?”
李欣兒算是明白了,皇上與皇後會看中古千凝,定是因她皮夠厚,過於盲目自信與異想天開。
自己怎麼會覺得她是太厲害才令人刮目相看的呢?這明明就是太可笑了,才讓人沒了防備。
古千凝不置可否,莫弘卻是突然覺得或許她真的行。
古千凝用過飯後,李欣兒再次提起了義賣會的事,“不知六王妃那一日的時間,可是空出來了?”
古千凝沉思片刻尚未給出答複,便被西雅軒的主廚請了過去,要她指點一二。
西雅軒背靠齊家,雖不入官場可在京城的地位到底是舉足輕重,李欣兒便也不敢拉著古千凝不放,隻得微笑著讓那人先去後廚一趟,反正她可以趁機跟大皇子套套近乎,探探古千凝的底。
古千凝一走,莫弘便恢複了孤冷,也不知從哪兒變出了一柄刻刀,一截木塊旁若無人的雕刻著。
大皇子專注的不像話,李欣兒卻是十分難熬,恰在此時李欣兒的貼身侍婢叩響了房門,說是有事相告。
“大皇子,妾身先出去一下?”
莫弘刻得十分專注,並未分一絲心神給她,她看他這樣,氣乎乎的甩袖出去轉身進了隔壁的廂房。
“夫人,這是今日的多金快訊。”婢女拿出了一份快報呈到李欣兒麵前,快報上印著古千凝與李欣兒一同前往繡雅軒的畫像,她二人一前一後的走著,李欣兒被畫得毫無國公夫人的架勢,瞧著更像一個小跟班。
她頓時氣得心口難受,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可放出了她揮霍無度的消息?”
“那麼多人看著,自然是一傳十十傳百,咱們的人又到各大茶館裏幫著加油添醋,這會兒怕是已鬧得人盡皆知。”
“做得好,經此一事相信整個京城的人都會以為六王妃與國公府交好,以杜淩楓的性格必然是要發難於她的,到時候她與杜家生了嫌隙,就不怕她不主動找我們庇佑。”李欣兒沉聲道。
也就是說,便是六王爺真的回來了,他們要從古千凝手中拿的東西也已到了手,而京城必然是要變天的。
“你悄悄拉開一點縫隙,讓我聽聽外頭人是如何說她的?想必這古千凝好不容易積起來的好名聲,又要跌入穀底。”
她們坐在二樓,門窗緊閉是聽不見外頭的動靜,若是打開一些就能將外麵的狀況盡收眼底,這也虧得之前古千凝的肆意揮霍讓眾人有了足夠的談資。
婢女心道:哎,怕是不能如夫人所願了。
李欣兒安排了自己的人在樓下加油添醋,卻不知道雷子聽了風聲也帶了一群人過來引導輿論,邪與正的對抗,勢必又是一筆折了夫人又賠兵的買賣。
“我聽說六王妃買走了繡雅軒的最新款。”
“這算什麼,她前段時間不是才買過麼?對於她來說不過是毛毛雨。”
“嗬嗬,你可知人家是用的排除法買東西?”
“排除法?那是怎麼個買法?”
“這個不要,那個不要,其他的我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