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後又有一些古玩字畫,金銀珠寶被拿來拍賣,皆募捐到了不少善款。
“下麵是第二十二件拍品,由六王妃提供,這幅畫作的名字叫《孤芳自賞》。”
左騰話音剛落,眾人便齊刷刷的朝她看去。
六王妃剛來時豔驚四座,走到哪裏都是萬眾矚目的焦點。
可義賣會開始後卻是一直不見動靜,漸漸的大家也就忘了有這麼一號難搞的人物在場。
現下乍一聽見古千凝的名字,目光自然又向她那處看去,便見得古千凝優雅起身,緩步登上了義賣台,在最中央站立。
那幅《孤芳自賞》已被展示於人前,古千凝懶洋洋瞟了左騰一眼,“左長老,你還沒說起拍價呢。”
左騰:還不是你莫名其妙的上來。
他清了清嗓子,看了三遍起拍價後,頗有些自我懷疑的大聲說道:“《孤芳自賞》,呃,起拍價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兩。”
額?比皇上的起拍價便宜一兩?
難不成因為上頭也有山山水水?
“這怕不是六王妃的墨寶?”
“不可能,誰不知道古家長女是草包一個,何時學會作畫了?”
“傳言不可竟信,傳言還說六王妃好吃懶做呢,結果人家煮得一手土豆宴,還帶動了南耀經濟。”
那人說完還看了古千凝一眼,一副求表揚的模樣,哪知古千凝在台上不冷不熱的說道:“眼珠子不用就捐給太醫院。”
明明是誇耀的話,瞬間讓人覺著拍到了腳後跟,莫說拍馬屁的那位,就是旁人也被這話噎得喉嚨發緊,一時間敢怒不敢言,也隻能訕訕的往畫作上一瞧,那落款處果然是有字的:梅騫鮑。
梅騫鮑?沒錢包!
這窮酸勁還真是不遮不掩,自古文人墨客的名諱都是透著一股文化人的氣息,這個人的怕是隻透了個窮字。
“這畫中背景乃我南耀大好河山,風光無限;畫中美人或優雅或溫婉,將我南耀女子的美刻畫得入目三分。在瞧瞧這溪邊的好男兒,他雖是孤芳自賞,無意於江山美人,卻更能說明吾皇英明神武,治國有方,讓南耀太平得男子都可以瀟灑度日,不用為生計所愁……此畫大氣磅礴,寓意深遠,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兩已經是低入塵埃了。”
什麼是信口開河的最高境界,齊天與千北算是領教了,哪知古千凝還沒有結束,她頓了一會兒,繼續說道:“義賣的初衷是什麼?就是救民於水深火熱,斷不能拖遝,因此這幅曠世巨作才不得不賤賣。”
嘿,瞧這意思是怕他們一下子拿不出太多的銀子嘍?
古千凝言盡於此,緩緩回了座。
她一坐定,便同李欣兒吩咐道:“國公夫人不是說我喜歡什麼,就給我買什麼嗎?現在,你表現的時候到了,拍下這幅畫,取悅我。”
李欣兒皺起了眉頭,她是想要看熱鬧的,並不是來當冤大頭的。
“夫人先前的話,是騙我的?”
古千凝見她遲遲未有反應,頗有些惱意。
李欣兒心道:我不過是說的場麵話,你便還真不知客氣二字怎麼寫。
隻是被古千凝點了名後,她又怎可能無動於衷,這價格自然是要替她喊上去的。
古千凝這個倒黴玩意兒,自打與她親近以後,他們國公府就每日在破產的邊緣來回試探。
“怎麼會呢,我對王妃的心思日月可表。”
她這話說出來太有歧義,便是千北都忍不住回頭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裏分明寫著“原來你好這一口,失敬失敬!”
李欣兒氣得就要嘔血,偏偏不敢辯駁些什麼,難得移開目光無視了千北一回。
台上左騰“叮”了一錘,開始說話,“《孤芳自賞》開始競拍!”
台下眾人早已蠢蠢欲動,卻是誰也不想當這個出頭鳥。
古千凝的一席話把他們扁得太低,好似他們囊中羞澀一般,可這麼爛的畫作報個高價,自己心裏頭那關實在過不去。
畢竟再有錢,也不想買個破爛玩意兒當柴火燒。
正當諸位犯難之際,李欣兒心不甘情不願的舉了牌子,“二十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