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千凝清醒過來時,發現自己窩在王府的柴房?
這是什麼仇什麼怨?
她分明記得回府後,趁著莫湮寒洗漱的空檔,她上了後廚想為那人親手做一份雪花酥的,畢竟之前在馬車上莫湮寒的小委屈,她可是都瞧在眼裏的。
雖說這雪花酥工序繁瑣,一時半會也吃不著,卻並不影響古千凝的心血來潮,可她將將收羅齊了材料還沒有開工呢,就被一個手刀劈暈過去,卻不想醒來還是在自家地盤。
她感覺到屋內有人注視著自己,捏著發痛的後頸不爽的朝人瞪去,卻在看清屋內人時怔了怔,怎麼是千北?難不成這兒不是王府柴房?
古千凝一下子就要直起身來,卻因踩著了腳下的幹草堆重重的摔了下去,好在她所處的位置鋪滿了幹草,這才免受皮肉之苦。
有道是輸人不輸陣,她板了個臉冷聲道:“千公子這是終於想清楚了要上崗,竟是連招呼都不打一聲,直接來王府柴房報到了麼?”
千北也不與她耍貧,他時間不多必須長話短說,“我得離京一段時日,你小心防著點莫湮寒,那人不簡單。”
“千公子這話出口也不怕閃了舌頭?放眼整個京城,誰不知道最要防的就是你?明明就不是我南耀子民,也未有個一官半職卻偏偏能在天子腳下作威作福,視人命如草菅……”
千北微微眯起眼,突然鄭重其事的打斷她道:“吾乃北末皇子。”
“……”
好端端的,這就自爆了?
古千凝滿頭黑線,咬牙切齒道:“千公子大半夜不睡覺,就為了告訴我這個?”
“本殿下這是予你一個倚仗,倘若有人欺你,你盡管去千千闕閣,我的人會護著你……罷了,還是我讓他們暗中保護你就好,畢竟以你的性子定是不會主動用我的人。”
古千凝淡然道:“有我家王爺在,誰都不敢動我。”
“莫湮寒為人陰險狡詐,不可信。”
嗬,我處了兩世的相公不可信,你個半路玩家就可信?
她心裏頭將千北數落了個遍,麵上卻不顯,隻緊著那人話裏話外流露出的離別之音轉了話題,“不知千公子歸期幾何?”
這不過是再平常不過的問話,可落在千北耳裏就變了味兒,古千凝心裏頭有他,她在意自己的歸期。
果然,本殿下顏值逆天,難免招人喜歡。
“北末路途遙遠,此番怕是得花費月餘才能相見……”
“既是如此,那千公子還是趁早趕路為好。”
千北頓時反應過來這人是下的逐客令,他難得糊塗的求著心中所念,“待他日相逢時,六王妃可願親手為我做一份吃食,便是一碗粥也好,亦或一顆糖?”
這世間的許許多多,他哪一樣不是唾手可得,可偏就這麼些個小玩意,他變扭的去求,卻又不敢過分。
古千凝好笑的看他,“大夢三千的廚子比我厲害多了,就是不想要大夢三千的,也可以去一品軒,何苦非要我親手做?更遑論,你又不是沒吃過我親手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