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鑫鬱走後,戴笠看著桌上的兩份檔案,但從戴笠的心裏,此刻他也分辨不出哪是假的?哪是真的。戴笠努力回憶著當年楚天河向自己彙報這個情況時的情景。他一次次看著那個簽了名字的檔案袋,再看看蓋著自己名章的檔案袋。這一刻,戴笠想起來了,自己的確是有幾份檔案在上麵簽上了名字。可是,整檔案袋上的名字是不是當年自己簽上去的,戴笠拿不準了,時間太久了,而且筆跡和自己的一模一樣。
就在戴笠猶豫不決的時候,沈文淵回來了。戴笠看著他忙問:“鑒定結果如何?”
“局座,經過我們局筆記專家的鑒定,那份蓋了公章的檔案是真實的!”沈文淵回答說。
戴笠拿起檔案看了一眼道:“也就是說葉雨菲的這份是真實的?”
沈文淵點著頭:“沒錯,就是這份,顧處長拿來的那份有您簽名的檔案是假的。”
戴笠點點頭:“我就說嘛,當年我們和周默海還沒有這方麵的聯絡,他不可能幫助我們往七十六號裏楔進去一顆釘子!段處長那邊有什麼回複嗎?”
“報告!”門外一聲喊,戴笠道:“是鑫鬱,讓他進來!”
沈文淵打開房門,段鑫鬱滿頭是汗的跑進來。戴笠迫不及待地問:“怎麼樣?”
“局座,對不起!那個姓胡的跑了,沒抓到,我們搜遍了他的住處,隻在他的臥室裏找打了這個!”段鑫鬱說著遞上一個筆記本。
戴笠打開筆記本隻見上麵密密麻麻地寫滿了自己的名字,戴笠看了半天突然笑了:“哈哈,這家夥還是真用心了,居然在模仿我的簽字。你們看看,這家夥模仿的已經到了以假亂真的程度了。”
沈文淵和段鑫鬱看了一眼一起點頭說:“由此可以斷定,這份簽名的檔案是假的了!他真是用心良苦啊!”
“這個人什麼底細?”戴笠問。
“他是中統的人,徐恩增和顧建中秘密派在我們這的臥底!”段鑫鬱回答說。
“局座,要不我們去跟徐恩增要人,帶回來一審就清楚了!”沈文淵看著戴笠說。
戴笠看看他:“你覺得徐恩增會認賬嗎?你動動腦子不行嗎?現在這個時候,再明目張膽的搞內鬥,校長會答應嗎?一旦徐恩增夥同二陳到校長那一頓胡言亂語,我們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那局座的意思的是?”段鑫鬱問。
“他既然消失了,那就讓他永遠消失吧。派人秘密暗查,隻要發現胡弗蹤跡,立刻清理掉!”戴笠說。
段鑫鬱點著頭:“我明白,已經安排了人!”
戴笠看著他:“你剛才就告訴我你已經派人盯著他了,居然還讓他消失了,你的人也都是吃幹飯的吧?廢物養多了就是浪費,你明白嗎?”
段鑫鬱聞聽臉色陡變,忙道:“屬下明白,屬下保證不會再有這等事情發生。”
戴笠手上拿著檔案看了一會自言自語道:“他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呢?借刀殺人?借我的手除掉信天翁,混淆是非,讓軍統在老頭子麵前丟臉。鋤殺叛徒聶海平是一件大事,中統這是怕我們軍統一方獨大?還是,還是共黨的陰謀呢?鑫鬱,這個胡弗會不會是共黨?”
段鑫鬱搖搖頭:“局座,這不大可能吧?共黨要是想往我們這安插一個人,還要費這麼大周章嗎?再說了,共黨也知道我們軍統和中統一向是水火不融的。共黨不會傻到利用中統來安插臥底的,他們對我們不能說非常了解,但是他們一定知道,我們和中統的關係,我們會徹查和中統有任何關係的人。這樣,一定不會到達他們的目的。我覺得這就是中統那幫兔崽子想要借您之手枉殺英雄,這樣委員長那邊對我們就會有看法,一個鋤奸英雄回到重慶了,居然被我們自己人殺了,這話說出去可就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