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曉盯著徐靜薇看了一會問:“你能確定情報的真實性?”
徐靜薇一笑:“處座,您不信我?”
林暮曉搖搖頭:“我不是不信你,隻是覺得這麼重要的情報,保密局、二廳、國防部、侍從室這一個個都虎視眈眈的,你怎麼就認為我們能抓到這個延安特使呢?”
徐靜薇看著他笑著說:“那就看處座想不想抓他了,如果您想抓他,那就一定能抓到。”
此刻,林暮曉的腦子裏快速閃過他在延安時所有見過的人:首先,高樹勳是不可能親自跑到南京來的。那麼,來人如果不是高樹勳,那會是誰呢?鄭建山?不大可能,他的級別過低,像這種絕密行動應該不會讓他來。那就是李雪楓了?可是.......
“處座,您想什麼呢?”徐靜薇提高聲音問道。
林暮曉說:“我在想,這個延安特使來到南京要向誰傳達一個什麼重要指令呢?他們為什麼不以密電形式傳達呢?或者是書信,為什麼非要派人來呢?這是要冒很大風險的!”
“風險?共黨能不知道什麼是風險嗎?密電可能被竊聽、被破譯,書信可能被截獲,密寫文件也會被識破,隻有人,人的嘴是最嚴的,人來傳遞情報也是最可靠的!”徐靜薇看著林暮曉說。
林暮曉搖搖頭:“那一旦人要是被捕了呢?叛變了呢?那豈不是........”
徐靜薇一笑說:“處座,您是老手,這一點您比我清楚,共黨的特工,有幾個那麼容易被捕的?又有幾個那麼容就叛變了的呢?您忘了,斯大林說過的一句話了?共產黨人是用特殊材料做成的。您不是沒見過那些堅強如鐵,鐵嘴鋼牙的共黨。能派到南京來執行這種絕密任務的人,一定是共黨的頂級特工,想抓他將會是非常困難的事情,即便是抓了他,想讓他開口,那就更難了!所以,共黨采用這種傳統的老舊的情報傳遞方式,就是為了安全。”
林暮曉看著徐靜薇問:“你還有沒有更詳細的情報了?”
徐靜薇搖搖頭:“您總不會讓我給您一張他的照片吧?這我可辦不到!”
“那這麼說,現在不僅僅是保密局在關注這個延安特使,甚至我們國防部,二廳,總裁侍從室,乃至南京的警察局,或者說駐軍都在關注這個延安特使了?”林暮曉問。
徐靜薇點點頭:“可以這麼說,您別忘了,誰抓到了他,就等於誰挖出了共黨隱藏在我們高層的那名特工了,這可是特大功勞啊!為黨國除去心腹大患,您說,誰不想立此頭功呢?再說了,我們剛剛還都南京,軍統有改組成了保密局,軍事委員會成了國防部,我們二廳又是剛剛設立的新職能部門,這是一個異常敏感的時候,也是一個各部門積極表現的時候,誰能在這個風口浪尖上獨領風騷,那他將來的仕途之路還不是一帆風順,一馬平川啊!”
林暮曉點了點頭說:“我明白了,想不到啊,你徐靜薇這頭腦不白給啊!那你說說,你有什麼條件呢?”
“我?我有什麼條件?我不明白處座的意思。”徐靜薇驚異地看著林暮曉問。
林暮曉笑著問:“那你把這個情報告訴我,又跟我講了這麼多,無非是想讓我出手抓住這個延安特使,那這對你有什麼好處呢?你完全可以把這個情報告訴葉翔之,再或者其他什麼部門,甚至你都可以直接去跟鄭光潛講,他們都會對你感激涕零的,你提什麼條件他們都會答應的。”
徐靜薇笑了笑:“他們,您覺得他們在我眼裏是什麼?我告訴您,他們在我眼裏什麼都不是,如同草芥,黨國要是在他們的手裏,早晚會走向沒落的!我之所以能把情報透露給您,是因為我覺得您是一個做事的人,您的忠誠和專業我是非常佩服的,所以,我認為您一定是那個可以與共黨死拚到底的人,一定會是那個讓我另眼相看的人,也一定是那個可以讓我........總之,我不求任何回報,同時我也相信,您若抓到這個共黨特派員,將來無論您怎麼飛黃騰達,都不可能置我於不顧,因為您不是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