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人鳳咳嗽了一聲看看在座的眾人又看看秦亦之,秦亦之忽然間明白了毛人鳳意圖。於是他笑著看看眾人問道:“各位還有什麼想法?要是沒有的話,今天就到這吧,散會!”
眾人納悶地看看他,秦亦之率先起身對毛人鳳說:“齊五兄,請跟我來,去我那裏坐坐喝杯茶再走嘛!”
“誌道,你也一起吧?”秦亦之看著起身剛要離去的徐誌道說。
徐誌道看看毛人鳳,毛人鳳點點頭:“一起吧,秦副司令既然邀請了你,這個麵子總是要給的吧?”
徐誌道笑了笑點點頭。毛人鳳看看已經往外走的林暮曉和徐靜薇說:“你們二位等我一會兒。”
“局座,您不是要和秦副司令喝茶嗎?那我們就先回去。”徐靜薇說。
“等等,用不了多久,說幾句話,我那邊還有一攤子事呢!”毛人鳳說。
“那我們在樓下車裏等您”林暮曉說。
毛人鳳點點頭,秦亦之看看毛人鳳剛要說話,毛人鳳使了個眼色,秦亦之把到嘴邊的話噎了回去。
毛人鳳和徐誌道跟著秦亦之來到他的辦公室,副官給他們沏好了茶,秦亦之看著毛人鳳問:“毛局長,那位情報處長還有徐處長不都是心腹之人嗎?為什麼不把他們一起叫來大家坐坐,正好也可以商議一下嘛!”
毛人鳳笑著看看徐誌道說:“心腹?你問問徐局長,眼下這個時局,誰還能說,誰還敢說自己有心腹之人?說不定你身邊最信任的人就是共黨的臥底呢!周治平算是戴老板的心腹吧?戴老板過世後,我也一直把他當做最信任的人,結果呢?你應該都知道了吧?這家夥居然暗地裏策反了孫良晨,想不到吧?”
秦亦之笑了笑:“毛局長,這件事我聽說過了,不過這個周治平畢竟是戴老板在世時最為信任的人,和你倒是沒有太大關係。再說了,也不能因為一個周治平就給身邊所有人都帶上一定紅帽子吧?”
毛人鳳歎氣道:“不是我給他們帶上一頂紅帽子,是我要睜開眼睛看人了,常言道防人之心不可無,害人之心不可有,我不想懷疑任何人,但是我得防著一些人啊。至此黨國危難之時,我若再不擦亮眼睛,一旦再出了問題,我不僅僅是這頂烏紗帽戴不穩的問題,一旦老頭子那邊真的動起火來,我這條老命都要難保嘍!”
“哈哈,不至於,不至於,你齊五兄是委座的紅人,委座怎麼舍得呢?哈哈!”秦亦之笑著說。
徐誌道喝了一口茶說:“局座講的對啊,還是小心為上!”
毛人鳳看著他道:“誌道,你說說吧,我們這南京城防計劃和城防圖該如何放置呢?”
“這個嘛,我,我還是聽局座的吧,畢竟您還在南京呢,再說了,共軍也未必就真的敢過江,就憑他們那幾艘小舢板,小破漁船,就想渡過長江天塹,我覺得不大可能。”徐誌道說。
毛人鳳非常不滿地看看他,轉向秦亦之道:“秦副總司令怎麼看?”
秦亦之看著他輕聲問:“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毛人鳳一笑:“秦副總,這時候你還藏著掖著?”
“唉!共軍過江是遲早的事情了,徐局長太過樂觀了。徐蚌會戰怎麼樣?我國軍八十幾萬大軍,三個月裏,損失殆盡,共軍以少勝多,打得我們兵敗如山倒啊!區區一條長江能擋住共軍上百萬軍隊嗎?現在的共黨部隊可不是打小鬼子的時候了。他們除了沒有飛機艦艇,你說他們什麼沒有吧?單是從徐蚌會戰的戰場上,他們繳獲我們的美式裝備就數不勝數啊!而我們呢,天天廣播裏說著什麼長江防線固若金湯啊,什麼南京城固若金湯啊,什麼守住上海半年沒有問題啊,那都是他媽自己騙自己,狗屁固若金湯!共軍是沒過來,一旦打過來,我敢說,不出半年,這大好江山就完全姓共了。所以說,還是提早做打算吧,別再做夢了,現在的共軍可是和以前沒法比了,人家是鳥槍換炮了。我不是再給自己泄氣,這是擺在我們麵前最嚴酷最真實的事實啊!二位,醒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