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曉點著頭說:“我明白!”
毛人鳳指了指椅子說:“坐下來,我們聊聊吧?”
林暮曉點著頭坐在了毛人鳳的對麵。毛人鳳看著他一笑:“暮曉,要是雨菲這邊一直沒有什麼消息,你就打算這麼一個人過一輩子嗎?”
林暮曉看看他道:“局座,您這話說得,雨菲現在生死不明,我怎麼會去考慮這些問題呢?”
毛人鳳點了點頭說:“也是呀,不過呢,要是一直.......”
“局座,您不用說了,沒有雨菲的消息,我是什麼都不會考慮的,謝謝您的關心。”林暮曉打斷他的話說。
毛人鳳想了想說:“好吧,另外,你要想想,一旦我們去了上海,那邊可不像南京,萬一南京失守,上海可是我們僅存的一個大城市了,校長是已經下定決心力保上海不失,湯恩伯總司令也向校長承諾確保上海半年之內穩如泰山,如果能堅持半年,那我們就有機會積蓄力量,卷土重來,你明白嗎?”
林暮曉起身道:“局座,屬下當然明白,上海始終是我們退守的最後一個大城市,隻要在上海能堅持下去,我們就有機會重新部署,調整兵力,所以,我知道上海對我們的重要性。完全徹底的肅清共黨在上海的地下組織和一切反抗勢力,是確保上海不失的前提。我自會加倍努力,聽從局座差遣!”
毛人鳳笑了笑說:“好,我要的就是你這句話,隻要你一心一意地跟著我,我相信,我們到了上海,也會大有作為。南京就留給徐誌道和他的人去陪著秦亦之他們跟共黨周旋吧,能守住是最好,守不住,我們還有上海這塊橋頭堡陣地,我相信,我們一定會卷土重來的。”
林暮曉點了點頭,張了張嘴又把話咽了回去。毛人鳳見他這樣支支吾吾地便問:“你有話要說?那就說嘛!”
“報告局座,我怎麼覺得徐小姐她......”林暮曉說了一句又停住了。
毛人鳳看著他道:“你怎麼了,支支吾吾的?有什麼話就盡管說。”
“我懷疑徐小姐是不是共黨的臥底!”林暮曉說。
毛人鳳眉頭一皺:“懷疑徐靜薇?你有什麼證據嗎?”
“這個嘛,我倒是還沒有什麼證據,隻是感覺有些不對頭,局座您也知道,我做這一行這麼久了,這敏感度還是有的,徐小姐近期的行為的確讓我感到有些說不通,所以,我對她.......”
“暮曉,徐靜薇也算是老軍統了,雖說是個女流之輩,但是她的父兄都是因為共黨而死的,所以,你說她是共黨,這要是沒有確鑿的證據,可是不大好辦啊!再說了,她在保密局和國防部也有一些關係,一旦對她進行調查,恐怕會有很多人站出來替她說話的,女人嘛,這就是優勢。更何況還是一個風情萬種,美貌如花的未婚女人呢?盯著她的男人那可是不計其數啊!”
從毛人鳳的話裏,林暮曉已經聽出了玄機,他知道,這個時候來說徐靜薇是共黨臥底,毛人鳳是不會認可的。但是自己提到這種懷疑就是為了給毛人鳳傳遞一種暗示,讓他知道,自己的立場,也讓他知道徐靜薇開始行動了,他要看看毛人鳳下一步到底要做什麼?
林暮曉點點頭一笑:“我也就是懷疑,既然局座對徐小姐這般信任,我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懷疑是我們這個職業應有的素質和修養。實話告訴你,我懷疑所有人,但是我總不能把所有人都抓起來拷問吧?有懷疑不是錯誤,關鍵是要把懷疑變成證據,我們是要靠證據說話的,尤其是針對我們內部自己人,更要有證據,隻有那樣我們才能讓他們服服帖帖的認罪,否則,我們就會陷入非常尷尬的境地。南京站周治平就是個例子,要是沒有確鑿的證據,我能動他嗎?不能,因為他的關係也是盤根錯節的,牽一發而動全身啊!”毛人鳳說。
林暮曉點點頭:“我明白了,局座放心,我會留意的!”
毛人鳳微微一笑:“行了,你去忙吧,不過思想上要做好準備,我們有可能時刻都會離開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