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九年五月三日解放軍解放杭州,五月十六日解放漢口,十七日解放武昌和漢陽,五月十二日解放大軍兵進上海,在外圍向上海守軍發起攻擊。
毛人鳳的辦公室裏,毛人鳳看著手上的那份名單為難的自言自語道:“校長啊校長,您讓學生我好生為難啊!”
“報告!”門外一聲喊,毛人鳳將名單翻過來壓在桌上道:“進來!”
沈文淵走進來道:“局座,您打算什麼時候離開上海?”
毛人鳳歎氣道:“校長親臨上海時特意召見了我,給我下了一道密令,而且還讓我堅持留在上海執行這個計劃,沒有他的命令,我怎麼能走呢?”
“局座,再不走,可真就走不了了。上海馬上就要被共軍圍成一個鐵桶了。到那時,想走都走不成了,還是盡快想辦法吧!”沈文淵說。
毛人鳳看看他想了想說:“你去把上海站的陳恩峰給我叫來,我有話和他講!另外,通知林處長,還有其他各處處長,下午三點開會!”
沈文淵點點頭:“局座,您真的不能再猶豫了,要不就給委員長打個電話吧?”
毛人鳳眉頭一皺看著沈文淵道:“這個時候給他打電話不是自己找罵嗎?唉!怪就怪湯恩伯,這個蠢材,牛皮吹得山響,上海固若金湯,狗屁,十幾萬大軍一敗再敗,潰不成軍,杭州城根本就打白白拱手送給人家了。校長啊,您看錯人了,您太倚重這個飯桶了!湯恩伯誤國啊!”
沈文淵看著愁容滿麵的毛人鳳問:“局座,下一步作何打算?”
毛人鳳看看他道:“你去吧,按我說的做!”
沈文淵答應一聲走了出去。
從春風茶樓出來的林暮曉一邊開車,一邊看著街上的軍警在四處抓人,殺人,現在的上海儼然已經是一個大刑場,每天每時每刻都會有人死在街上。
林暮曉從陳夢那裏接到了他在上海的最後一個任務,那就是將組織上派來的特派員秘密引薦給上海淞滬警備區中將副司令劉昌義,再就是盡快解救上海警察係統的四名地下黨員。
林暮曉此時的腦海中想起了自己離開南京時解救覃清流的那一幕,那次要不是毛人鳳將主要精力都集中在誘捕風影上,自己根本沒有辦法解救覃清流。可是現在是在上海,毛人鳳一幹人等已經瘋了,每天都在進行大屠殺,蔣介石親臨上海臨行前秘密召見毛人鳳,一定是下達了最為恐怖和殘忍的鋤殺命令。隻要是有嫌疑,無論真假,無需再問,無須再審,隻有一個字:殺!
當林暮曉驅車回到局裏的時候,正巧遇到沈文淵,沈文淵急忙拉著他走到一邊道:“林處長,您這是去哪兒了?”
“怎麼有事嗎?我剛剛去買了包茶葉。”林暮曉問。
“你聽聽,聽聽,這炮聲越來越近了,局座已經在考慮撤退的事情了,讓我通知你今天下午三點鍾開會。”
“開會,開什麼會?”林暮曉問。
沈文淵歎口氣道:“還能開什麼會?不是商量誰留誰走,就是分派殺人的活唄!”
林暮曉哦了一聲:“那我知道了!”
沈文淵看著他低聲問:“您那位叔丈人現在不是在廣東嗎?”
“沈秘書什麼意思?他在哪兒我怎麼知道?”林暮曉問。
“我的意思是要是我們撤到廣州,那不就正好在胡長官的勢力範圍內了嗎?他不是就可以多關照一下了嗎?或者說讓他給發一份電報什麼,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沈文淵笑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