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一百四十八、永遠的影子特工(1 / 3)

守在胡夢蝶身邊的是胡璉的女兒胡之冰,她伸手拿過那封信看了起來:“夢蝶,可能這是我最後一次稱呼你了,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也許我們已經是陰陽兩隔了。時間過得真快,我們在一起一晃一年多了,孩子都出世了。可惜啊,我沒有陪在你身邊,也看不到我們的孩子長什麼樣了。我這個人沒什麼優點,你跟著我委屈你了。但是我是個有信仰的人,為了信仰,我可以去死!對不起了,不能再陪著你了,希望你好好生活下去,堅強地活下去,把孩子撫養長大,等到那一天,也許,台灣也會和上海一樣,充滿了自由的,民主的味道,陽光是燦爛的,空氣是清新的,你們在那樣的環境裏一定會想起我,祝你們永遠快樂平安!”

胡夢蝶從胡之冰手裏拿回信把它疊好,然後放在心口上看著熟睡的孩子無聲的流著淚水。

三天後,胡夢蝶從醫院出院回到家裏,家中唯一的老保姆還是專門從胡家派來照顧她的。

回到這個熟悉的環境裏,看著眼前的一切,胡夢蝶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她把孩子交給保姆後,自己跑上樓去躲在臥室裏嚎啕大哭起來。

樓下的保姆抱著孩子莫名其妙地看著樓上,既不敢多問,又不敢上去勸阻,隻得歎著氣搖著頭,輕輕拍打著懷裏的孩子,看著他睡得甜甜的樣子,老保姆道:“快些長大吧,長大了,就知道媽媽為什麼哭了!”

而此刻,遠在南京的邵文婷也正在給朝暉在做新年衣服,突然,一不小心,針紮了一下手指,血漸漸從指尖上冒出來,邵文婷把手指放進嘴裏吮吸著,看著地上坐在木馬上的女兒,不由得悲從心生。

邵文婷把手指從嘴裏拿出來,看著那點血跡像是盛開的梅花,邵文婷的心裏卻揪了起來。

她彎腰抱起朝暉,匆匆鎖上房門走出去,直奔軍管會。

當高樹勳看到邵文婷抱著孩子來到他的辦公室時,高樹勳笑著伸手把孩子從邵文婷手上接過去道:“你不在家好好陪孩子,怎麼還把她帶到這裏來了?有事嗎?”

邵文婷看著他點了點頭:“我有點事問您。”

高樹勳抱著孩子坐下來對邵文婷說:“什麼事,你問吧?”

“我想知道,前段時間台灣那邊到底出了什麼事?”邵文婷問。

高樹勳的臉色立刻嚴肅起來,他看著邵文婷道:“文婷,有些事其實我是沒有權利告訴你的,再者說,目前傳回來的消息也尚在確認中。是的,我們派往台灣的同誌很大一部分都被捕了,也有的犧牲了。但是這和暮曉是沒有關聯的,他和這些派過去的同誌沒有交集,所以,你大可以放心。至於,那邊傳聞的所謂密使一號案也牽扯不到他,所以我認為他還是安全的。我們在香港的同誌正在積極的通過各種渠道在打聽,隻要有了準確消息,我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你。現在我們和暮曉的聯係還沒有恢複,再說了,即便是恢複了,也不是我們直接與他聯係,是要通過組織上專門的對接人員與他聯係,然後再轉給我們他的相關消息。文婷,你不要過於擔心,我相信林暮曉同誌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沒有特殊情況下,他是不會暴露的。”

“高主任,你能不能告訴我,組織上是否又給安排了新的工作,或者什麼任務?我這心裏總是有點沒著沒落的,說白了吧,就是總有種不好的預感。所以,我才來問您的。”邵文婷說。

高樹勳逗著懷裏的朝暉笑著說:“文婷,我們不信那一套迷信說法,相信自己,相信他,不會有事的。至於組織上是否有新任務派給他,這我就無從得知了。你也知道,我自從調來南京後,原來的工作已經和我沒有關係了,我又不能多問。更不能插手,這一點希望你能理解。”

邵文婷點點頭,從高樹勳懷裏抱過朝暉說:“我明白,我隻是想問問他的情況,其實我也知道,沒有情況就是最好的情況,高主任,那您先忙著,我回去了。”

高樹勳點點頭說:“文婷,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隻要有他的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

而就在邵文婷剛剛離開軍管會不久,由上級組織轉過來香港的一份密電,讓高樹勳不由得呆坐在椅子上。

高樹勳拿著那份密電看了又看,嘴裏不停地說著:“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不會是真的,不會是的!”高樹勳說著抓起桌上那部紅色電話直接要通了北京:“我想問這份電報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