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慕暖都安靜的仿佛不存在一般,看著車窗外的風景,眸色暗淡。
坐在身邊位置的喬嫤看出她的少有的失落感,輕笑一聲,反問:
“不過分開幾天而已,這就舍不得那付少爺了?”
慕暖根本不會理睬她,將喬嫤視為空氣,已經是她的習慣了。
“慕暖,我搞不懂你現在還能神氣什麼。”
都被慕夜白送人了,還能這麼無視一切,不過也是,畢竟以後是要嫁入付家的。
命好,就是什麼都好。
再過一會兒,我倒希望你能繼續這麼淡然神氣下去。
幾分鍾後。
慕暖認出了,這不是回慕家的路。
“你要帶我去哪兒?”
“醫院啊。”
醫院……
喬嫤勾著冷笑,字字隱藏冷意:
“別這麼看著我,這也是為了你好。”
來醫院,她無病無痛,來這裏怎麼就是為她好了?
車子停下時,慕暖是被司機硬生生拽下來的。
“你說,是想去心理科呢還是精神科啊?”
喬嫤可是給這孩子一個選擇了,不過隨便哪一個,似乎都是不可避免的。
心理科,還是精神科。
慕暖在聽到這句話時,盈眸中盡是波瀾,帶著無措與驚慌。
“我不去!”
她試圖掙開那司機的鉗製,似乎眼前的醫院成了可怕的地方,她不會進去的。
“這可由不得你,慕暖。”
“放開我……”
掙脫不開,卻被幾個醫生和護士帶了進去。
此刻的人兒全身都在發顫,她拒絕這些人碰她,不想進那種病房裏,接受那種可怕的治療!
“慕暖,不過是個檢查治療,你別耽誤大家的時間。”
“別碰我……”
那兩個護士抓住她的兩隻手,見其中一個護士拿出了針管,慕暖瞳孔一顫,聲音中都染著沙啞:
“我要去找他,你們放開我!”
“找誰?這就是夜白的意思。”
這是,慕夜白的意思?
“不可能!”
他不會這樣的,他明知道,明知道她很怕,不願意的……
這些人都好奇怪,小時候來過心理醫生,把她關在一個密閉的房間裏,她好害怕,真的好害怕。
喬嫤嘴角的冷笑更加肆意,越是看到慕暖這麼楚楚可憐,她怎麼心裏就越覺得舒暢呢?
“沒什麼不可能的,慕家得保證,付家的未來孫媳,是健康的。”
所以,在這之前,她必須得把那病給治了!
“我沒病!”
慕暖眼中帶了恨意,她根本沒有病,他說過的,不會讓她再接觸這些了。
她不相信,這是慕夜白要求的。
“錯了慕暖,你有病,你一直都有病。”
喬嫤說著,眸色越發狠厲:
“愛上自己的監護人,這還不是病嗎?”
她看著喬嫤那張帶著恨意的臉,就知道,喬嫤是故意這麼做的。
“給她治病,用最極端的辦法,也要把她治好!”
這次,不等慕暖再說什麼,隻覺手臂一痛,那針管已經注射進去了。
“這是什麼……”
是麻醉麼,為什麼瞬間就沒了什麼力氣,眼前暈暈的。
她看到周圍的那些儀器,都是她沒見過的,看著那醫生將電子儀戴在她太陽穴兩側,她身子是止不住的顫栗。
“啊——!”
身子就像是被電過一般的抽搐了一下,頭好痛,全身都好痛。
她捂著頭,尖叫一聲,可是卻沒了掙紮的力氣。
想把那些戴在她太陽穴上的儀器給取下來,就聽到喬嫤的聲音帶著報複的快意——
“愣著做什麼,還不把她的手腳綁住!”
聽著慕暖一聲聲痛喚,喬嫤眼底都是猩紅,這怪不了她,都是這人自作自受!
從上次那晚後,慕夜白就不再需要自己了。
喬嫤已經感覺到,她對於那個男人,沒有用處了。
可是為什麼呢?
好不容易盼到他把慕暖送人了,以為自己就能成為他的特殊。
但到頭來,卻是一場空。
喬嫤這些年來的青春,感情和一個女人該有的自尊,全都不要了。
偏偏,還是得不到慕夜白的心。
而慕暖呢,為什麼這麼好命,老天把一切都向著她?
都快要訂婚了,慕夜白卻讓她把慕暖接回慕家。
這意味著什麼,喬嫤太了解不過了。
所以,她動了壞心腸。知道慕暖最怕的是什麼,便就故意帶她來這裏,承受這些以治病為理由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