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他低啞的嗓音在她額頭低低傳來,慕暖咬著唇,不說話,但一雙手環住他的頸間,怕他要是生氣了鬆手,自己就會整個身子都摔在樓梯上。
她可不想,從樓梯上滾下去,那得多疼啊。
抱回了房間,將她放在床上,讓卿姨打來了一盆熱水,坐在床上的人兒看著男人擰幹毛巾,坐在邊上。
單手扣住她的一雙小腳,那燙熱的毛巾觸及到膝蓋上的紅腫時,慕暖身子一縮,腳也下意識的曲起。
卻是那露出的牙緊緊咬著下唇,倔強的不肯發出一點聲音。
看這樣子,估計明天哪也走不了,就這麼坐著躺著吧。
“生氣了?”
她想把腳從他掌間抽回,但沒用,就這樣被他桎梏著,聽著他似笑非笑的話語,她充耳不聞,側過頭看著台燈。
下一刻,男性獨特溫熱的氣息襲來,貼在她右臉頰上,摩挲著,聲線暗啞——
“看來,真生氣了。”
這個男人就是這樣,在前一刻可以冰冷無情,一句話就能讓你付出疼痛的代價。
而在下一秒,又能輕佻溫柔,噙著的笑意讓你根本猜不透他現在到底是何用意。
“說吧,想要什麼,給你補償就是了。”
補償——
想要你去死,你能做到麼?
這句話,慕暖幾乎差點就要說出口了,可是好在,她佩服自己的忍耐力。
那大掌撫著她的長發,親昵的貼近,她冷著眸子,緩緩開口——
“我想住回自己的房間。”
在這裏,她隻會覺得,更加窒息。
“這裏就是你的房間。”
“這不是……”
“暖暖,我說是,沒人敢說不是。”
男人話強製而霸道,那麼自以為是是麼,是啊,在整個慕家,他的話就是命令,就是不可違抗的一切。
可不是所有人,都願意那麼卑微。
慕夜白把她摟在懷裏,靠在床沿上,喜歡她這樣安靜的待在他懷裏,就算是不說話,也是滿足的。
要知道,前段時間她住在付家,他每個夜晚都會想念她……
慕暖弩眉,卻是這樣被他禁錮在懷裏的姿勢根本動彈不得。
“你今天的表現,不錯。”
他咬著她的耳朵,氣息瀠洄摩.挲著。
不錯,他是說,她對付遠東的態度麼?
如果是這樣,那這聽上去像是表揚的話語,實則並不動聽,也不是她愛聽的。
“對於窺覬你的男人,這樣的懲罰還不夠……”
還不夠!慕暖眸子一顫,眉心跳了跳,這話什麼意思,他難道——
“你要做什麼?”
“嘖,暖暖你這戲演的不夠精湛。”
她下午賣力出演了一場狠心決絕,應該繼續保持的,差點他就真的信了呢。
可偏偏他不過試探性的一句話,就讓她慌了神。
這是,當真很在意那個付遠東了不成?
“你告訴我,你到底想做什麼!”
慕暖現在什麼都管不了了,她以為自己這麼做,就夠了。
可是他現在話裏的意思,並沒有那麼簡單。
“你越是這樣在乎他,”慕夜白薄唇吻上她的唇瓣,卻是吐出的字陰柔至極——
“我就忍不住,想要弄死他。”
驀地那一瞬間,慕暖全身都震住了,血液都在倒流,瞳孔緊縮,卻是被他以吻封緘,說不出半個字來了。
他是想,要付遠東的命嗎?!
不,不可能的。不是說,付家對慕夜白有恩,他明顯是忌憚付老爺子三分的,怎麼會去動付遠東呢?
“唔……”
她被這吻逼的喘不過氣來了,左手無力的推搡著男人的胸膛,可是沒有絲毫作用。
直到那溫涼的指腹……慕暖咬了他的唇,下了重口。
“小白兔變成野貓了。”
慕夜白舔了舔唇上的暗紅,笑意更加冷肆,慕暖搖著頭,眼神中都是戒備之意——
“你說過,會給我時間的……”
他昨晚才說過的話,怎麼能這麼快就不作數了。
“一天過去了,還不夠,嗯?”
那尋上她頸間的薄唇,帶著涼意,慕暖就知道,不該信他的。
“慕夜白,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