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眠,早上醒來時,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慕暖支起身子,看了眼時間。
昨晚,他沒有繼續,隻是像以前那樣擁著她入睡。
可慕暖倒寧願,他做點什麼,也不願與他這樣相擁而眠。
撫上平坦的腹部,她低聲呢喃,像是在和這個才兩個月不到的小生命在商量什麼一樣:
“我們很快就能離開了……”
很快,一切就會結束了。
中午的時候,慕暖才看到新聞上的報道,是關於薄少東家與未婚妻的事。
說那方媛找去了薄言琛外麵養著的女人的住處,有失身份的大鬧了一場,和對放發生了爭執,撞到了桌子,磕了頭,現在在醫院裏。
而方媛的父親方董事自然是要薄言琛給個說法,卻遲遲未見薄少東家出麵,隻是單方麵取消了與方家的婚事。
慕暖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雖然沒有見過薄言琛養著的那個女人,但聽裴聽風提起過,是個啞巴。
看來,這個啞巴也倒是不枉了,畢竟能讓薄少東家為了她而與方家解除婚約。
想當初,薄小小還在的時候,都沒有這個本事讓那個男人這麼做。
男人都一樣,再如何的情深不悔,終有一日,也會淡去那份感情,接受新的人。
突然很好奇,很想知道,那個被薄言琛養著的啞巴,是什麼模樣的。
應該很美吧。
……
“慕小姐是要出去?”
見慕暖拿了包下樓,卿姨忙上前開口問了一句。
畢竟這剛出院,可不能去外麵受涼了。
“我不能出去麼?”
“當然不是,隻是你身子還沒好,現在又快到秋季了,容易受涼。”
卿姨也不知為何,這次慕小姐從醫院裏回來後,整個人都有些……
有些不一樣了。
卿姨也算是少數了解慕暖的人了,畢竟從小到大,卿姨也多多少少知她的性子。
故意從樓梯上摔下來這種傷害自己的偏激行為,也不足為怪。
可是卿姨怎麼也沒想到,慕暖最後竟然是自願回來的。
再加上她此刻的目光中,那抹冷寒,以前從未有過。
卿姨現在都不敢說半句重話,尤其是此刻。
慕暖突然淡笑出聲,搖了搖頭:
“沒事的,我就是和多餘去逛一逛,看一看有沒有喜歡的婚戒。”
婚戒!
卿姨聽到這兩個字時,驀地抬起頭,看到女孩唇角揚著的微笑,三分明媚中又透著些許黯然。
“難道是……”
先生要娶慕小姐嗎?
這似乎太突然了,畢竟之前婚禮的事,到現在還沒有過去呢,怎麼就……
“他說隻要我喜歡,要什麼都可以。”
要什麼都可以,用婚戒,換一條命,慕夜白你給麼?
……
江多餘跟著慕暖逛了很久了,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想買什麼,直到最後,站在一家昂貴珠寶店外。
“就這家吧。”
“你要買首飾麼?”
江多餘可不認為,慕暖是喜歡這些的女孩,畢竟從認識到現在,從未見過她戴過什麼手鏈項鏈的。
慕暖沒說話,進去後,就走向了賣婚戒的櫃台。
多餘跟上去,臉上寫滿了迷茫,現在完全不知慕暖到底想做是什麼。
“這位小姐,是想買戒指嗎?”
“嗯。”
女孩點點頭,看著那櫃台裏那些價值不菲的對戒,沒有一眼看上去就特別中意的。
那店員想引她去另一側:
“這邊是婚戒,單人戒指請往這邊……”
“我就是來買婚戒的。”
慕暖不以為然的回了一句,目光依舊落在櫃台上,倒是江多餘,以為自己聽錯了,慕暖是來,買婚戒的?!
誰和誰的婚戒?
“沒想到這位小姐年紀輕輕就要結婚了,恭喜你。”
那店員為之前的尷尬而道歉,可是挑選婚戒不應該是夫妻兩一起來麼。
“慕暖,你……”
“多餘,你看這對怎麼樣?”
慕暖看中了一對戒指,緋紅的唇瓣勾出微微的弧度,好不容易有看第二眼能合自己心意的。
不等多餘說什麼,那店員已經取出這一對婚戒,放在慕暖麵前,笑道:
“這位小姐要試一試麼?”
“等等……”
這次,江多餘不得不打斷了,皺著眉頭問:
“你給誰買?”
“我自己啊。”
“什……你?!”
多餘沒聽錯,慕暖確確實實說的是,給她自己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