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想了,小竹子。”高城的聲音變得寒肅,“將恐懼壓下去,否則你會墮入心魔。”
我也想,可是沒法控製,就像被扼住了命脈掐住了喉嚨,脖子仰起也無法呼吸。是真的在窒息,我從高城驚異的眼中看到自己的樣子:慘白的臉,慘白的唇,眼睛半睜開,呼吸孱弱。下一瞬,他俯身而下覆蓋住了我的唇,溫暖的氣息流入,我饑渴地拚命吸吮,雙手緊緊抱住他身背,隻想吸進他口中所有暖流來融化那被恐懼深扼住的寒。
他退抵而開,咬著我的耳朵說:“小竹子,你不要後悔。”我不明白他在說什麼,隻知道側轉臉去尋找他的唇,心底的黑洞要他來填補。
這一次,他的氣息變得瘋狂,將我沉沉壓在身下,給與我想要的,卻扼製我身體不能動彈。我除了跟隨著他呼吸外,其餘什麼事都做不了,腦子也開始遁空。當衣衫褪去,溫熱相貼時,終於寒意在褪去,原來隻有身體的躁動才能撫平那徹骨的寒。
高城的眸光內多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情緒,那代表了什麼,我似懂非懂。被他盯著看得不自在了,將頭微抬起埋入他胸口,炙熱的皮膚貼著我的臉,竟溫度相當,這才意識到我的臉在發燙。隱約明白接下去會發生什麼事,可隻要一有念撤離,寒懼就將我理智淹沒,隻想就這麼抱緊他,不放手......
在疼痛來臨之前,似聽到耳邊有溫熱的聲音在輕詢:“小竹子,準備好了嗎?”我隻略蹙眉,側轉臉堵住他的聲,但轉而就覺痛意襲來,痛呼溢在了他嘴裏,他帶著蠻橫地唇舌勾纏著不給我一點掙紮的餘地,讓我清晰地感受他。
咫尺的黑眸迫人相隨,我到後來隻能閉上眼,但失去視覺後的身體知覺就越加清晰。在某個時刻,我找不到自己的呼吸,隻聽到耳邊魅惑的聲音在誘引:“小竹子,喚我名字。”
酥麻進心裏,我滿意識地搜找,最終溢出口的:“高城......”
好聽磁感的笑聲抵進耳膜,之後帶我從低穀到山頂,再從山峰墜落低穀,終有平靜時,高城額頭的汗滴落在我臉上,重重喘息之餘我用力嗅著,發覺全身都沾滿了他氣息。這感覺讓我很安然,而那寒懼之意也終於消失了。
原來,隻有這樣的方式才能驅跑恐懼之寒。
當高城退離翻身而下時,有那麼一瞬的空虛鑽入心底,使我微慌,但見他隻是側躺在身側,手依舊攬著我,心又安定下來。隻聽耳旁愜意的低笑,我抬起眼眸,看著那雙彎起滿含笑意的眼,移轉不開目光。
高城是好看的,這在第一麵見他時就認知到了。但他很少笑。不是說他平時不笑,而是總嘴角上揚弧度,帶著淺淺的譏嘲,笑意不達眼底,給人一種疏離感。盡管我與他走得近,也是不喜他用那樣的神情對我。而這時,那雙黑眸就像染了豔色般,笑意深觸,我的手指又開始發癢,想將他畫下來。
心隨念動,脫口而出時我自己都在詫異:“讓我畫你吧。”
他眸光掠動,轉而變得深邃,似笑非笑地問:“現在?”我點頭:“現在。”他似想了下,才緩緩道:“一個吻。”我隻一蹙眉,就把唇湊了上去,蜻蜓點水而過就想退開,但被他攫住,且大掌扣住了我後腦,迫使我啟開唇納入他的唇舌。
是我天真,這時候的他如狼似虎,怎可能就這麼輕易放過我。
一番攻城略地地侵亂,我的呼吸又變得急促,終於等他肯退開時卻是一個翻身又壓在了身上,那處蠢蠢欲動太過明顯,我驚愕地問:“你......”未等我話說完,他就抵住我唇說:“想畫我,先負責把這火滅了再說。”
“......”
等安坐下來手中執筆開始作畫時,已是很久之後。我幾度抬眼看那側靠在那的人,終於忍不住:“你能不能別笑得......”像隻剛剛偷腥後的狐狸,一臉的春風蕩漾,眼眸還勾人。
他卻慵懶地道:“要求可多啊,不知道我這是由心的表情嗎?”
我咬了咬牙,決定忽視。紙筆是問賓館總台要的,不是專門的畫筆與畫紙,打算等回頭把底稿畫出來了,再用專業筆紙重新臨摹。沉默了片刻,那頭“模特”按耐不住了開口:“小竹子,你不會打算讓我這樣一動不動幾小時吧,不說點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