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秋月白的針(1 / 2)

其實不用他說,情形早在我預料之內,可還是難免失望。重聽這段對話,江燕講話幾乎是滴水不漏,即使有過偏激的言辭,可在關鍵處她從未承認什麼。更何況,錄音一向不被作為最有利的證據,自古就有“眼見為實,耳聽為虛”的說法,再逼真的錄音都沒有實際圖像證詞來得有效。

空間陷入沉默,良久後我問:“如果找不到更有利的證據,是否她將會被釋放?”

張繼沒回話,沉寒的麵色已是講述了一切。

我又問:“那秦南師大底下的地下城那邊呢,有找到什麼證據嗎?”

“水庫因不明原因突然破裂,還在查。底下積水一時間抽不空,即使抽空了也無用,牆都是土製,在被水長時間浸泡後,全部鬆軟坍塌了。如今,那底下已經沒有什麼地下城,隻剩一灘爛泥,所有可能性的證據都被掩埋了。”

張繼出去了,徒剩我一人在病房內沉思。寧冉生應該就是江燕背後的那個男人,兩年前讓她在h市開星光社,j導與編劇何洲也是他讓人聘請的。這其中巧合的幾率太小,以江燕的心理專業性,她隻需稍作暗示,應該就能將人納入身邊。我在想的是,寧冉生究竟是局外人還是局內人?

細數過往,第一場舞台劇上演,江燕因民暴亂而導致流產,她首度將自己的感情攤開在桌麵上。也不是,是流露於我麵前,讓我知道了有那麼一個男人,是她隱忍而愛的。

再到最後一場舞台劇,男女主演員以殉情之法演繹死亡後,江燕被請到局子,我也因自己的宣傳畫上出現l&k水印被請去做客。與她有了一次“深切懇談”,她將自己的感情再次剖白於我麵前,讓我感覺與她交心置腹,這次我看到了她那隱忍的愛中,還有為愛而奉獻。她寧可自己扛下所有一切,也不願意將這個背後的男人坦於人前。嚴格說來,那是我第一次品茗到“愛”這個字的力量,即使自己還懵懂,卻對她有感慨也有敬意。

可事實到如今,這些都得翻過來重新分析了。

兩次舞台劇,剛好是一頭一尾,若將事件看作是整體,第一次代表愛,第二次代表殺,這是江燕用自身演繹的l&k。而她的這些“情感”,恰恰隻對我一人說過。

所以她會說給了我很多訊息,卻沒有把握住。隱忍而愛是說她自己,殉情之殺是對我下誅殺令。再從事件本身來分析,民的暴亂不正是她以“燕歸來”之名推起的嗎?以她的心智,必然早已預見事實,所以那次流產並非意外,而是蓄謀已久。是她本身就不要那個孩子,有沒有可能在對我設局的同時,她也在對寧冉生布局?

在看過她與易楓的那張合照,以及她所做的事後,我不認為她會真的愛上那年近五十的寧冉生。而且據我所知,這位a城大佬是有妻室兒女的,所以她肚中的孩子也成為了那場戲幕的工具。突的心念一閃,我心中一頓,不由眯起眼。

或許還有一種可能:她從來就沒懷孕。

如果是這樣,那她製造這一假象必須是事先安排好,醫生與護士全都上下一致。如此我就有疑問了,她就單純為搏我感念同情而如此大費周章?以她的心機與心理能力,在當時要降低我防備,俘虜我心應不是難事。所以我能想到的,這出戲的另一層目的仍是在寧冉生那。

到最後一次舞台劇時,江燕是讓兩出戲共演。編劇與導演兩人的利用價值也到了快終結時,他們可以去演自己的最後一場戲,而這邊的舞台劇最後一場戲則由她親手操控。所以我的那張宣傳畫,一定是她讓人按上去的,暗子早已斂藏,又怎可能不出兵呢。

這一回,她甚至比較詳細地向我闡述了寧冉生這個人,而寧冉生即使沒出麵,但也讓謝銳走與人前了。所以,撇開我的角度不說,她是把寧冉生的身份給暴露出來了。

看來必須得重新審視她與寧冉生這位大佬的關係了。愛?太過荒謬,恐怕江燕除去愛過易楓外,最愛的人是她自己吧。就是易楓,她那叫愛嗎?將人變成心理傀儡,硬綁在身邊,何來愛?隻能說她是一個心理偏執狂。

正自念思著,忽然門外傳來一聲重響,我被驚了一跳。隨即是沉怒的聲音傳來:“養不熟的白眼狼,哼!”重重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是寧冉生?我快步走向門前,剛將耳朵貼在門上細聽,就發覺那沉重的步履驟然而止,剛好就是停在我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