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花花(1)(1 / 2)

所有人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死去的小夥身下緩緩爬出一隻拳頭大小的......蜘蛛,我倏然心涼,那是瘋子的花花!不好的預感紛湧而來,直覺想去阻止瘋子,可心念剛動就聽瘋子嚷開了:“啊,是我的花花!”暗道一聲晚了,就覺身旁掠動,瘋子人已經鬆開我手臂跑了出去,就在他要俯身去拿起蜘蛛時,謝銳一個掃堂腿而來,逼得瘋子隻能往後退。

謝銳質問:“蜘蛛是你的?”

瘋子根本也不管時下情形,跟個愣頭青似的點頭:“是我的怎麼了?它有名字的,叫花花。”卻見謝銳直起身,手一揮,“抓住他!”

一聲令下立即有人衝上來,阿蠻欲前去幫忙,卻被另一批人給攔住。瘋子的身形雖然沒阿蠻快,可他左躲右閃間也是靈活,但他始終都想去撿地上的蜘蛛,眼看謝銳拿了一隻塑膠袋欲去捉,瘋子大喊:“別碰!它的腿斷了一隻。”

謝銳一怔,手下一慢,立即被那蜘蛛從旁躲開,並速度奇快地爬出人群範圍,向我腳邊而來。更奇怪的是,蜘蛛爬到我鞋子上後就停住,沒有要再離去的意思。

謝銳將我看了看,沒再妄進,隻回頭詢問始終麵無表情沉默著的高城:“城哥,這如何處理?”高城冷峻的眸光掃過場上,最終停在我臉上,突的輕勾嘴問:“小竹子,你覺得呢?”沒想他把問題拋給了我,可我不傻,心知這刻回答影響很大。之前沒這事,隻需跟雙方解釋開就沒什麼大問題,可現在出了命案,就不是如此簡單了事了。

沉吟之後,我認真答:“先讓兩邊全都停下吧,一件命案,在未下定論前,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有嫌疑。”音量不高,但足以被場上這一幹人都聽到。

高城沉定數秒,又問:“那現在你站在哪邊?”

我深蹙起眉,本該是毫無懸念的答案,自然是在他那邊。可是假若這時我與他立場一致,瘋子就成了這殺人凶手的嫌疑者,想為他申述就沒了堅定立場。明知高城會介意,還是硬著頭皮答:“在瘋子和阿蠻這邊。”

隻見在我話出之後,高城的眼神倏然冰涼,眨眼變成淡漠,就站在那處淡淡看著我,嘴角是一抹譏消。他抬起手,令:“停。”本還在圍賭的眾人紛紛全退回,這形勢如若壯大一些,就有些像古時戰場上,將一聲沉令,千百將士都聽令的感覺。

瘋子也退回到我身邊,但還似懵懂地在我耳畔低問:“小匣子這是怎麼回事啊?”我對之無語,這人有時精明之極,有時遲鈍的就像一頭豬。沒好氣地道:“能先將你家花花從我腳上拿走麼?”瘋子低頭一看,嘿嘿而笑:“看來花花很喜歡你呢,有我的眼光和品味。”

額頭又有黑線冒出,他難道就一點沒感覺出來此刻緊張的氣氛?

等瘋子把蜘蛛拿走後,我環視一圈後盯住高城要求:“先封鎖現場吧,讓在場之人都不準離開。”他朝謝銳和落景寒使了個眼色,兩人領會立即安排起來,船上沒有警察,隻能是他們著手安排這類工作。至於後麵,我與高城都隨過警,具體程序操作都清楚,後來我還當過一年派出所的後勤助理,文字疏理時也對錄口供的程序了解。

場上除去我能報得出名字的,一共還有十五人,死掉的是船上年紀最輕的小夥,叫陳勇,大夥喊他阿勇,是甲板部的三副,負責消防救生設備管理維護的。被簡略普及了下行船知識,全船船長以下分為甲板部和輪機部,底下又分成幾小塊,各個職位之間都互有聯係。

聽完船長介紹船上每位船工負責的工作和職位後,我不由暗暗汗顏,之前自己那隨口應承高城的話稱自己是船工,當真是掩耳盜鈴,根本就沒我那職務。如若不是高城有意包庇,我那是一開口就穿幫了,虧得我當時回去後還覺自己言談間沒有破綻。

但在人前我還得端著,詢問船長那阿勇可有病史什麼的,船長用異樣的眼神看我,沉著臉答:“我們作為船員,負責整船人生命,每年都會按時體檢,對身體檢查是非常嚴格的。斷然不會出現你所說的這種情形。”

我並不為船長態度所動,他講述的是條極重要訊息,就是說阿勇因疾猝死的可能為零。那麼前一刻還生龍活虎能跑能跳的二十五歲小夥,後一刻突然倒地身亡是因為什麼?側目看向站在一旁的瘋子,難道真的是被他的蜘蛛給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