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第三隻手(1 / 2)

曲心畫的眼中光芒在一點一點覆滅,到最後隻剩一片哀色和絕望,她垂下了眸,輕的不能再輕的聲音:“你是不是早知道自己身體裏被種了毒?”

“你說呢?”落景寒反問。曲心畫身體輕顫。

我聽得不由心中歎氣,毒在他身體裏,豈有不知道的理?

“那你知道種了那個毒時間長了......會死嗎?”

落景寒突然怒冷了眼,像淬了釘子般直直射向她,“如果是用一次次背叛城哥而換來的命,我寧可死了算了。”高城蹙眉輕斥:“寒!”

落景寒重喘著氣,慢慢將情緒壓下後才漠然而道:“還不把事情源源本本說出來嗎?”

曲心畫淒涼而笑,抬起眼,“上船之後我就接到她指令讓配置一種與棕黃遁蛛類似的毒,但必須毒性劇烈,能在幾分鍾內就致人以死。我足足配了三天才成功,她又令我將毒放在指定的地方。”

“放哪?”落景寒逼問。

她默了默,答:“就是這間船長艙房的窗戶狹縫裏。”在她話聲落時,我就下意識地轉頭去看,獨立艙房與別的不同,除去艙門兩側都有一扇小窗,頂上還有天窗。

落景寒又問:“然後呢?”

卻聽曲心畫道:“不是已經截獲我與她的通訊了嗎?何必再來問我。”

“哈!”一聲怪笑從旁傳來,出自瘋子,他抬頭看看天,再低頭踩踩地,然後才嘖嘖兩聲道:“原來是有人監守自盜,還像來冤枉我家花花。可你這功課沒做足啊,那什麼遁蛛的個能有我家花花大嗎?我們花花可是標準的中華神蛛,豈是那些凡品能比的?”

我聽著額頭直冒黑線,咬牙而道:“瘋子,你能閉嘴麼?”還中華神蛛,這牛給吹的......

瘋子給了我一個委屈的眼神,卻也是真閉嘴了,就是那小眼神一直往我這覷。我不去理會他,曲心畫的話意裏已將大致情形表露了,她被指使製毒、藏毒,但沒投毒,而陳勇死後又被指使要將這命案栽贓在瘋子身上。在這之前,她應該並不知那人指使她製毒的動機,因為她並不知道瘋子有花花。

到船長的命案,似乎都無需她再做什麼,因為已經有人將一切證據的矛頭指向了阿蠻。選擇在離瘋子艙房如此近的船長室這動手,其目的就是為了引動阿蠻,是看到了之前阿蠻與高城激鬥的一幕認為阿蠻的危險性更大嗎?

但這其中有矛盾,按理曲心畫把毒放在指定的船長室玻璃夾縫內,加上我畫影裏所獲取的訊息,船長就應該是殺陳勇的凶手了,等於說他是那人安排在船上的另一隻黑手,可為什麼他會死?

我留意到始終沉默的高城雙眸一直沉定地觀測人群,他似乎在搜掠,第三個人!

沒錯,這艘船上除去曲心畫、船長,還有第三隻手,他是誰?藏在怎樣一副麵具之下?都無從可知,但可以肯定,他就在這些人裏麵。

我突然想到一些事,這艘船據周通說是從外麵開到林雅的,平時那個隱秘碼頭並沒有船隻。所以這群以船長為首的船員們,不可能是臨時組建的。那麼高城於這艘船、這群人是什麼地位?主導還是雇傭?

回想之前高城與阿蠻在船頭甲板激鬥時,謝銳下指令,船員們就都圍堵上去了。這樣的情形並不像是單純的主雇關係,更偏向於從屬。那麼沒在這船上的那人,是如何買通船長和那第三人的?也或者,是否還有第四人、第五人?

這麼一想後,立即覺得那一張張看似驚惶不安的臉背後,都藏著難以捉摸的心思。

“阿銳,先帶寒去治傷,其餘人都回各部門,半小時後準備起航。”

謝銳應了一聲後就跑過來扶起落景寒,喊了一人幫忙抬起。等人散去後,我本想讓瘋子和阿蠻也暫時先回艙房,但見一個中年男人走到跟前,詢問高城:“楚先生,船長出事了,指令調度都沒法安排,確定半小時後要起航嗎?這會有很大風險的。”

高城覷了他一眼,問:“你是負責哪塊的?”

男人答:“我叫趙定偉,是大副,主持甲板日常工作,協助船長監督安全和船舶航行的。”

“既然如此,那就由你先負責安排調度。等下我會親自到操作室來的。”

我心頭一動,他意思是要親自航船了嗎?之前停船的指令也是他下的,為何沒過多久他就改變主意了,而且看情形是打算將船長的命案暫時歸置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