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城門,前方有五人騎馬而立,為首兩人正是一身戎裝的張佐,另一人卻是昨日在酒樓與張佐同行的那個青衣男子。此時這男子正與張佐笑著交談著什麼事,絲毫沒有一絲將戰的緊張。而他的腰上也多了一把佩劍,那佩劍裝飾著七彩珠、九華玉,劍刃隱於鞘內卻依舊透過劍鞘散發出陣陣寒氣,楊影於數丈之外就能感覺到這把劍那霸道的劍氣。
奇怪,剿滅山匪怎麼把他也帶來了?楊影不解向言無意問道。言無意嘿嘿的笑了幾聲道:“哦,聽張大人說這位公子是京城一位姓朱的大官朋友的公子,這次見張大人帶兵剿匪,特意讓他公子來曆練曆練。”
原來隻是富家公子隨興而來呀,看來言無意同意讓秦瑤同行也是因為張佐開了先例,楊影無奈搖搖頭,帶了這麼多累贅,這到底是行軍打仗還是遊山玩水啊?不過轉念一想,那青年既然有鋒利如劍的眼神,但願也有不俗的武功吧。
“楊少俠,你到了。”張佐見到楊影,打招呼道。楊影回以禮,卻望向那青衣公子。青衣公子毫不示弱,雙目如電,對上了楊影的雙眼,看的楊影渾身不自在,隨口道:“這位就是朱公子了吧。”
“正是,早聽言公子說楊少俠嫉惡如仇,特來相助我軍剿匪,正是憂國憂民啊!在下替常州百姓寫過楊少俠了!”言辭間,頗有一股人上之人的氣勢。
好大的帽子啊!楊影隻是說了一句應該的,卻向張佐問道:“大人,前幾日將常州密封是為了不讓賊人逃脫,然今日為何在剿匪前突然解封城門,大人不怕有漏網之魚先行回去通報,讓賊人有所防備嗎?”
張佐聞言哈哈大笑,指著言無意道:“這是言公子的計謀!”
哦?楊影望向言無意,那眼神中帶有不能理解的表情。
“我已告訴張大人,解封城門乃是為了麻痹賊人心理。”
“此話怎講?”
“近幾日,張大人命五百弓箭手散布在東城牆之上,連一隻鳥都飛不進來。幾日下來,竟然射下來數十隻信鴿。”
“哦,那可有信提到猛虎寨的消息?”
“有兩封,但內容都是完全一樣的,上麵說的都是要城內的同黨不要輕舉妄動,等城門解封再行出城。”
“那大人解封城門豈不是隨了他們的意?”
“非也,我正是給他們來了一個將計就計!”言無意眼神一亮說道:“在出城的數百百姓中,有三個人的路引非常可疑,而且出了城都是往南而去,張大人懷疑他們就是猛虎寨餘孽,特意派了九位捕快跟蹤他們三人。倘若猛虎寨真的是在龍起坡南邊,待那幾位捕快查明定會回來稟報,到時候張大人便率會率軍攻上猛虎寨。”
“若是那三人隻是用調虎離山之計將我們的注意力越引越遠呢?”楊影問道。
“楊兄難道忘了書信上說的,半刻之後再龍起坡會麵的事嗎?那三人若是吸引我們注意力用的,那就是為了吸引我們注意力為龍起坡的會麵創造機會,我們依然按原計劃去與接頭之人會麵。”
“那常州府衙知不知道此次行動?”楊影想到徐逐流也是官府中人,怕他知曉行軍之事,設下了另一個計劃。
“這次行動完全機密,連知府大人都不知道。”言無意回答:“而張大人也派了一位副官,帶領一千兵馬出了城往城北行去,給敵人造成我們誤以為猛虎寨身在城東北部的假象以麻痹敵人。”
“原來用的是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之計。”楊影心裏暗暗佩服,望了張佐一眼,見張佐滿臉得色,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心道,這個絕妙的計策絕不是這粗人能想得出的吧,心裏不由對把言無意的智商調高了好幾個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