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他,卻也明白自己的心。
盡管恨透了南宮澈,她卻始終無法忘記他。此時她的心,無法容納任何人。
“嘯天,你不會的,對嗎?”她抬起眼簾,認真地看著他。
顧嘯天的動作停了下來,他看著她的眼睛,糅雜著太多情緒,一時之間,他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你不喜歡我嗎?安曉。”見她沒反應,他愣了愣,將手抽回來,離開她的身體。
他並肩躺在她身邊,將她摟在懷裏,“對不起,失禮了。太喜歡你,以至於有些失控。”
他的聲音有些尷尬,火硬生生被他強行熄滅。顧嘯天轉過臉,“安曉,你生氣了嗎?”
沈安曉回頭,衝他淡淡一笑,“我信你,我知道你不會做出這種事的。”
她的聲音帶著篤定,卻讓顧嘯天無地自容。他剛剛差點就強行要了她。
在漸漸暗下去的火光中,他們並肩躺著,相視一笑,氣氛美得剛剛好。無須言語,無須動作,隻要彼此溫柔的眼神,他們就能讀懂對方的意思。
他們漸漸進入夢鄉,她攬著他的腰,他將她擁入懷,猶如相戀多年的情人。
山洞外暴雨傾盆。
搜尋隊還在如火如荼的進行。
艾倫坐在車子裏,看著外麵的瓢潑大雨,茶飯不思。都兩天了,顧嘯天和沈安曉依舊沒有一點消息,整個警局的人都出動了,無奈天公不作美,到處都是懸崖絕壁,沒有誰敢輕易靠近。
“嘯天,安曉!”
“聽見我們說話了嗎?聽見了請回答!”
……
時不時有人衝著懸崖底下大聲呐喊。
隻是,這樣的搜尋隻是無用功,表麵作作秀。
雨勢龐大,嘩啦啦的雨聲淹沒眾人的聲音,所有人撐著傘拿著手電筒到處照看,從那麼高的懸崖摔下去,即使找不到屍體也很正常。
遠處的南宮澈冷眼相待,這幫人站在懸崖上搜尋幾百年也不可能找到沈安曉的下落,他們是往下墜,又不是從天上掉下來,在這裏搜尋完全沒意義。
好在他自己動用了所有關係,不僅警局的人出麵幫忙,就連所有家仆都跟著一起找人。
雨絲漸漸打濕他的發,伊夏在一旁替他撐傘,滂沱大雨將她的鞋子都浸濕了。
他已經在懸崖邊上站一天了,手中不停地撥打那個熟悉的號碼,可是傳來的提醒永遠是冷冰冰的關機。自從她出事後,他就魂不守舍,第一反應就往這裏趕,但是卻沒有她的任何消息。
等待無疑是折磨人的。
伊夏見他許久都沒說話,站在身後替他歎氣。
“總裁,天亮了我們再過來吧?”她試探性地問道。
南宮澈的表情沒有絲毫溫度,“都下去搜了嗎?”
“嗯,我們派出的人統統下去了,隻是路況險惡,加之雨天路滑,很多家仆都感冒了。”伊夏稟告道。
遠處有幾隊人馬分工合作,有的往自己的身上係背帶,保護繩,安全帶等,漸漸滑下去,一個接一個往下麵探索。這座懸崖傳聞2000多米,即使搜上十天半個月,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關鍵是,沈安曉的安危經不經得起這樣的折騰。他也等不了這麼久。
她還懷了身孕。
南宮澈越想越不放心,他幹脆搶過另一人的安全帶,往自己身上係好。
伊夏有些目瞪口呆,“總裁你這是?”
“保持聯係。”南宮澈將保護繩係好,開始雙腿蹬壁,一步步往下滑去。大雨瞬間打濕他的身體,伊夏舉著傘大喊,“總裁,你不能下去!危險!已經有30多名家仆下落不明了!總裁!總裁!”
她的聲音被雨聲淹沒,消失在空間裏。
次日清晨,雨勢漸漸減弱,微風拂過眾人疲憊的臉,帶走夜晚最後一絲暗邊。
伊夏坐在懸崖邊上,一直等著南宮澈的到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遠處有新的搜尋隊加入,為昨夜搜尋的人換來一點休息的機會。他們扯開嗓音大喊,“嘯天,安曉,你們在哪?”
伊夏的目光有些焦急,等了整晚,她的雙眸隱隱約約出現暗淡的光。南宮澈就跟其他家仆一樣,沒有回來。
她的眼簾乏力地蓋下來,忽然,一個身影出現在她的餘光中,她猛地抬起眼簾,真的是南宮澈!他回來了!
“總裁,總裁,你回來了?太好了!”伊夏激動得站起身來。
隻不過下去一晚,南宮澈就疲憊不堪,麵露倦色。雨水將他裏裏外外打濕,伊夏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他,雙眸沒有光亮,臉色發白,雙唇沒有血色,他的衣衫微亂,白色的襯衣已經變灰,完全沒有昔日嗬斥商場時英姿颯爽的俊態。
“總裁,換洗衣物都在後車廂。”伊夏急忙打開後車廂,幾層衣物立刻呈現階梯狀,彈到南宮澈麵前。第一層是各種品牌的領結,第二層是褲,第三層是襯衫,第四層是西服,第五層是鞋子。所有東西應有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