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語初坐在沙發上,看著眼前的男人瑟瑟發抖,不是害怕,而是來自內心中的恐懼,讓她想要逃離,卻又有另外一個聲音讓她靠近,兩種聲音交織在一起擾亂著她的思緒,她難過,不安,甚至是恐慌。
“我在那裏?衍之呢?你把衍之怎麼樣了?”
沈唯安憤怒的揮掉了桌子上的花瓶,巨大的摔裂聲讓溫語初嚇得緊咬嘴唇,她壓製住喉嚨中的尖叫,蒼白著臉,麵無表情,讓人心疼。
平複了一下心情,沈唯安收起眼中的暴虐:“以後,我要是再從你口中聽到徐衍之的名字,我真的不敢確定我會對他做出什麼事情。”
想到徐衍之,溫語初緩緩點頭。
沈唯安努力扯起嘴角,咧開一個微笑,想讓溫語初覺得他看上去不那麼嚇人,但在溫語初眼裏,不管沈唯安再怎麼柔和,他都是一個惡魔,拿徐衍之的性命威脅自己,敲暈她,強行把自己帶到這麼一個陌生的地方。
“今晚你先休息,明天我再帶你出去玩。”
溫語初緊咬的嘴唇有些發白,努力抑製著顫抖,點了下頭。
望著溫語初被傭人帶上樓的背影,沈唯安不知該如何形容這種感覺,像是終於找到了歸宿,找到了家,心情平緩而又柔和。
溫語初上著樓梯,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她總覺得這個屋子,自己之前來過,她感覺到了壓抑,痛苦。
努力的壓下腦中的眩暈,開門,關門一氣嗬成。
溫語初躲在門後,緩緩滑落在地,痛苦的閉上眼睛。
耳邊的心跳聲越來越大,溫語初感覺大腦有些眩暈,眼前又開始不斷地閃著一些畫麵,卻怎麼都連貫不起來。
有個女人在自己腦海中緩緩成型,對著鏡子梳著頭發:他不愛你,所以你要放棄,要學會知足,不要奢求太多,愛他,但又必須要放棄他,這份愛卑微到害怕形同陌路,隻要他快樂,自己就開心,也隻求他開心,自己就足夠。
溫語初搖著頭想把腦海中的女人甩掉,大腦越來越痛,溫語初敲著自己的腦袋,喉嚨中難受的發出嗚咽聲,女人慢慢扭頭看著溫語初對她說。
這份愛裏,你從未贏過。
溫語初震驚的瞪大眼睛,那個女人分明就是自己!
像自己卻又不是自己,自己不會愛的那麼卑微,不會那麼可憐!溫語初嘴裏一直呢喃:“不是,不是自己!”
溫語初艱難的爬起身,走到鏡子麵前,看著狼狽地自己,嘲諷的說著:“那不是她,也不可能成為她,自己絕對不會愛得這麼卑微,低到塵埃裏,弱到骨子裏,一定不是,不是!”
鏡中的溫語初笑中帶淚,緩緩綻放的笑容,如江南煙雨朦朧的荷花,宛如畫一般,清麗脫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