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三天的夜晚,他們被蟲子包圍了,夜晚蟲子的數量達到了高峰,絕對的數量碾壓了幸存者的所有防禦與努力,在月輝之下,一道道被架起的防線崩潰,死亡近在咫尺。
很多人都忘不了那個晚上,不僅僅是因為他們活下來了,還因為,他們看著順的出現,一道不可能出現裂口出現在蟲潮當中。
原本密集的黑色狂潮在順出現的瞬間被撕裂,如同撕裂黑夜的閃電,順的存在無比顯眼,顯眼的讓所有人都隻能去看他,都隻能去想他,都隻能,目瞪口呆。
他們是認識順的,順和周恒一起入學,卻因周恒太過顯眼的裝扮與行為掩蓋住了他的鋒芒,他們從來沒想到自己的一位同學,居然和那位非人校長一樣,有著不可思議的力量。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一直以為自己很聰明的眼鏡男突然發覺,原來自己什麼都不懂,連自己身邊有這麼一個怪物都不知道。
沒有蟲子敢靠近順十米內,順的地盤就是絕對禁區,裏麵的危險遠比古修禁區的危險多的多。
曾和古修對戰的同類生命體慢慢走了出來,數量足有十餘隻,其中最高大的一直已經有接近四米的身高,它們看著順,血紅色的眼睛中滿是冷漠。
順也冷冷注視,之後,巨大生命退縮了,首領樣的家夥招了招手,蟲潮退去,快的好像從來沒來過。
順來到了他們的身邊冷冷的問:“呐,你們看見過那個家夥嗎?就是那個打過你們幾個的家夥。”順指了指淩家兄妹。
眾人搖頭。
順露出失落的表情:“我先帶你們去個幸存點吧,你們在那呆著,要是遇到那個家夥跟他說,我要去4號基地,叫他在那給我等著,別tm給我亂跑了,找了兩天多了,躲貓貓很好玩是吧。”
順帶眾人到了幸存點,幸存點是順整理的,裏麵有著大量的食物和水,隱蔽性和安全性也是極佳。
之後,順走了,兩天多找不到周恒已經讓順茶飯不思,夜不能寐,再等下去,順懷疑自己能急出心髒病來。
眾人便在幸存點生活了下來,期間他們也出去救過幾次人,人數比一開始增加了幾個。
有著充足食物和水,連安全性都有保障的情況下,大部分人都相安無事,直到那人的出現。
他殺了徘徊在這附近的一隻巨大蟲子。
這裏的幸存者大部分都認識他,其中好幾個還被他揍過。
他叫周恒,順一直在找的人。
周恒孤身出來已經十天,順還是沒找到他,他也沒遇到順。
周恒的到來像是一份催化劑,基地內的幸存者們幾乎沸騰了。
最激動的一個中年婦女,甚至趴在周恒身上不斷哭號,弄得周恒莫名其妙。
眼鏡男揮手讓人把中年婦女拖了下去,無奈的解釋道:“他的丈夫昨天為了我們的基地不被發現獨自一人去勾引蟲子,後來死了,從基地的最高點看過去還能看見她丈夫的屍骨。她精神幾乎崩潰了,而你正好為她報了仇。”
“哦。”
周恒掃視所有人,瞳孔中慢慢露出失望。
“順不在這兒,他有點話要我和你說,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一起談談吧,我們之間,應該有很多話可以聊聊。”
眼鏡男做了個請的手勢。
談話的地方是一間儲物室,裏麵收拾的很幹淨,腐臭和汗臭卻凝結不散,配合著陳舊的味道,形成一種怪異的和諧。
“抽煙嗎?”
手上夾著一根煙遞了過來,淩雲一臉的頹廢。衣服皺巴巴的,看起來和30歲沒有工作的無業遊民一般,身上掛滿了失敗的果實。
“你看起來沒有精神啊?”周恒依稀記得,這家夥是充滿活力的,渾身上下都該充滿著年輕人的衝勁,當初他拉著一幫人來和周恒幹架他是被唯一一個被周恒打趴下了五次還能站起來的,他年少氣盛不服輸的眼神周恒記得,記得很清楚。
“精神,我還能有什麼精神。”淩雲充滿血絲的眼睛看著周恒。
繼而咆哮道:“死了啊,他們都死了啊,為什麼,為什麼活下來的是我?我我我我……”
“淩老大。”眼鏡男打斷了淩雲的咆哮:“你還有事吧,先出去喝點水好嗎?”
淩雲把煙捏在手裏,眼神更加的頹廢,腳步虛浮的走出了儲物室,落寞的背影令周恒有些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