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野獸一般的男人在笑著的情況下折斷了黎慕雪的中指。
一股刺激的疼痛衝擊到大腦,黎慕雪差點痛的大叫,她忍住了,隻能低聲悲吟。
“我可以聽你的解釋,但你不要企圖騙我,如果讓我感覺到你有說謊的意味我會一根根的折斷你的手指,直到你說實話,都折斷了還不說我就拔你指甲,一個個拔下來,這樣還不說,我就用石頭把你的手指一根根砸爛,至於懲罰什麼的,老子不怕……”
陰鬱,瘋狂,周恒眼中再也沒有冷漠,他的怒氣已經一發不可止的爆發,隻要黎慕雪敢說錯一句話,周恒絕對不會留手。
“其實,這真的是個誤會,啊…....,你,你,你……”
大拇指的指甲被拔了下來,劇烈的疼痛讓黎慕雪說不話。
“啊,不該拔指甲的,應該先折斷手指的,我搞錯了,希望你不要介意,你知道嗎?我非常不喜歡廢話,非常,非常,不喜歡。”周恒麵部已經扭曲了,在黎慕雪的眼中,簡直就如惡鬼一般。
“我是旅行者……”一切的一切,恍若昨日。
黎慕雪和大部分的旅行者一樣,都是在莫名其妙的情況下被卷進歲月之輪的試煉,然後又因為優異的成績而被歲月之輪留下,她很幸運,或者說不幸,與她一起卷入試煉的還有她的妹妹,雙方都為了彼此而活得很認真,她愛她的妹妹,願意無私的保護她。
黎慕雪立下了誓言必將完完全全的將妹妹送回家,黎慕雪知道這不可能,就像大學中男人對女人的山盟海誓一樣不靠譜,黎慕雪卻相信自己能夠做到,她隻能堅信自己能做到。
在蟲潮爆發後的幾天,黎慕雪把妹妹保護的很好。可天有不測風雲,黎慕雪的妹妹還是在三天前走失了,為此,黎慕雪瘋狂的尋找,資深者們當時已經進入蟲潮尋找蟲母,新人們對此頗有微言,黎慕雪正好成了旅行者們與軍隊的導火線,由於沒人調節雙方的矛盾。為此新人們和軍方產生了不小的衝突,衝突隨著時間流逝沒有消失反而愈加累積,最後因為黎慕雪盛怒之下的失手殺人,衝突再也壓抑不住。
她逃了出來,隻有她一個人逃了出去,黎慕雪的過激反應令人心驚,其他新人都沒想到黎慕雪居然會做到這種地步。
“我跑了,跑的過程不知道殺了多少人,我一邊跑,他們一邊追,他們不是我的對手,我的武器很厲害,本身的強化也很強。他們仗著人多,武器更是遮天蔽日,不肯放棄追我,我耗不過他們,才威風了半日就頂不住火力像過街老鼠一般被他們追趕著,追到最後我受了傷,血也流了很多,意識幾乎都模糊了,我想起順曾經和我說過他在任務開始之前準備好的避難所,我拖著身軀逃到了這兒。沒想到外麵居然有人埋伏我,我無奈之下繼續拿刀殺人,殺完之後我也到了極限,倒在一個角落喘息等待體力恢複一些,我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又聽到了聲音……”
“所以你也把我當成軍人,毫不猶豫下殺手。”
黎慕雪訕笑,周恒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眼神也再不狂熱,冷漠的就像一尊雕像,按照黎慕雪的說法確實可以解釋很多邏輯不通的地方,周恒絕對相信無論何種情況,至高意誌發布的任務絕不可能讓資深者來屠殺新人。
她在說謊嗎?
裏麵有多少可以信任的成分?
周恒眯著眼,銳利的眼神直刺黎慕雪。
“嗯?那些軍人是在你之前就到這裏的還是你到了之後才到這兒的?不對,不管是比你先到還是比你後到都沒關係,都沒關係。”
周恒大驚,如果黎慕雪說的是真的,自己現在簡直就是朝火坑裏跳,這地方可不比有著數不清的蟲子軍隊的戰場安全,周恒覺得必須馬上離開,馬不停蹄的,毫不猶豫的離開。
“唉,這?”
黎慕雪瞪大了好看的眼睛。她不是笨蛋,有些事還是能想通的,周恒的話如同醍醐灌頂一般讓她的思緒豁然開朗。
為什麼盡全力逃跑還會被追上,為什麼逃了這麼久居然還能被埋伏在地下室這麼一個極其隱秘的地方?要知道旅行者可不是普通人類,軍隊也不可能出動全部軍人來追殺黎慕雪,派出幾百人的隊伍去追殺就已經夠重視的了,如果決策者換成周恒,周恒都不會派人出去追殺,跑了才一個,剩下的新人還有不少,在情在理,與公與私軍方都沒有理由花大精力去找黎慕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