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別說話，讓老子靜一靜。”
：“……”
坐在葉塵對麵的老頭無奈的起身，拿起桌上的銅壺給葉塵又倒了一杯熱水。咕嘟咕嘟幾口下肚，葉塵結實的打了個冷顫，才算緩過勁來。
：“好了你現在可以說了。”
聽到葉塵發話，老頭才重新坐回位置。
：“祖師叔……你怎麼？”
：“別問，問就是死了。”
葉塵沒好氣的回了一句，老頭口中的祖師叔就是葉塵，這個眼看已經老到如同骷髏一般的老頭，是葉塵的孫師侄，叫凡映，多麼青春年少的名字，在幾千年前那簡直一聽名字就能想到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仙道，現在對著眼前這個老骨頭，葉塵真是一點都感受不到仙逸。
：“祖……”
：“別祖了，叫我葉塵就好了，喊得我好像很老一樣。”
：“葉……葉師叔。”
老頭磕巴了半天，還是決定加上個師叔，至少尊敬點兒，雖然他上一次見到他已經很久很久以前了。
：“葉師叔怎麼會突然回來？”
凡映對這個師叔所知甚少，因為他當初跟隨自己師父時才不過7歲年紀，，就見過這個祖師叔一次，那時候的道觀一眾弟子，就看著祖師叔被祖師打下山崖，再也沒見過了，要不是葉塵體內那微弱的靈體，凡映估計也認不出這個人到底是誰。
：“回來看看你們死光了沒有。”
凡映記得，這個道觀弟子還不少的時候，有一些師兄總是會被祖師教訓，就是因為跟著葉塵學得嘴欠，不知道祖師把人趕下山是不是因為這個。
：“葉師叔說笑了，這地方啊，就剩我一個人了。”
：“你一個人在這活了幾千年？”
葉塵有些驚訝，雖然修道之人多是避世的，但是一個人沒勁的獨自活幾千年，不是很可怕嗎？
：“沒有沒有，前些年還有幾個師兄或者師侄作伴，後來慢慢的就都沒有什麼人，這幾百年，也就剩我一個了。”
凡映也不知道是天資聰慧還是本來就不正常，一般來說靈體的強弱和壽命是成正比的，可是凡映的靈體修行並不順利，這麼久以來一直平平無奇，甚至不能位列仙班，但是卻異常的能活，熬死了多少師侄自己還活著。
：“你們祖師……也死了？”
葉塵覺得自己問了句廢話，如果沒死，葉塵可能早在幾千年前就被這個人抹殺掉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還是想問問。
：“祖師閉關有幾千年了，從你離開之後就一直在閉關，再也沒出來，我也不清楚。”
葉塵點點頭，出於尊重，凡映當然會說不清楚，但是正常人都能猜到，這麼久，大概是早就已經灰飛煙滅咯，頂多能剩個金身？葉塵和凡映聊的這一會兒，窗外的呼呼風聲倒是慢慢小了下來，眼看著雪也停了，葉塵也從被凍得死去活來中緩過神來。
重新站在這鏡梵山的山頂，一樣的白雪茫茫，葉塵突然有一種錯覺，感覺自己再多待一會兒，就會有一個一襲白衣，黑發高束，總喜歡板著臉提著拂塵的人衝過來說他又在不學無術。